撑着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抱住了祁深的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抬起头，那张因缺氧而涨红未褪的脸显得格外狰狞，眼神里充满了急切与不解。

    “等等……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地追问，带着浓重的喘息，“什么叫做……祈祷晚晚没有出事？姜栖晚出事了？她出了什么事？祁深，你说清楚！姜栖晚到底怎么了？”

    他一边咳嗽，一边死死地抓住祁深的腿，不肯松手，仿佛只要松开，就会永远失去答案。

    祁深低头看着脚下这个男人，看着他狼狈不堪、却又固执追问的样子，心中的厌恶与烦躁达到了顶点。

    他猛地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宋明的胸口。

    “咳！”宋明被这一脚踩得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胸口气血翻涌。

    “你跟了那个疯子，”祁深俯视着他，嗓音低哑，带着无尽的寒意与嘲讽，“难道，你连他的计划都没有问过？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

    宋明被踩在脚下，意识有些模糊，但祁深的话却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脑子。

    他茫然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挣扎，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瞪大眼睛，嘶声道：“傅承煜答应过我！他答应过我，会把姜栖晚留给我！他亲口说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希冀，仿佛这是他唯一的信念。

    祁深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为什么你就不能动动你的脑子？”祁深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他说会把人留给你，他有说过，留给你的人，是生，是死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宋明的头上。

    他所有的希冀，所有的幻想，在这一瞬间，被祁深冷酷的话语击得粉碎。

    宋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之前窒息时还要白上几分。

    他死死地盯着祁深，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傅承煜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却深不见底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句“会把姜栖晚留给你”，此刻听来，是何等的讽刺与恐怖。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开始涣散。

    祁深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汹涌。他猛地收回脚，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一脚踹在宋明的身上。

    宋明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被踹得在地上滑出去好远，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明蜷缩在墙角，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声音里带着崩溃与疯狂，“姜栖晚不可能出事！她肯定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

    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充满了偏执与恐惧。

    祁深站在那里，看着宋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咔咔”的声响，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致，带着无尽的恨意与决绝。

    “宋明，”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宋明耳中。

    “你最好祈祷，晚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