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婉笑了笑，没有否认。

    “是，也不全是。”她说，“她是我曾经想成为，却不敢成为的样子。”

    周然点头：“所以，我们要怎么拍它？”

    林婉说：“用最朴素的方式。没有特效，没有大场面。只有人，和他们内心的声音。”

    拍摄地点选在了福建的一座海边小镇。那里有老房子、石板路、咸湿的风和偶尔传来的钟声。林婉一到那里，就觉得心里特别安静。

    她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去海边散步，回来后就开始和演员对戏、调整剧本。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强势地掌控每一个细节，而是更愿意倾听演员的想法，甚至让他们参与剧本的修改。

    她发现，当她不再追求完美，反而更容易接近真实。

    有一次，她在海边拍一场戏，主角林知坐在礁石上，望着远方的海。镜头拉得很长，几乎没有任何对白，只有风声和海浪的节奏。

    摄影师问她：“这样拍，会不会太沉闷？”

    林婉说：“不会。观众会听懂的。”

    果然，当这段画面剪辑出来时，所有人都沉默了。那种孤独中的宁静，仿佛穿透了屏幕，直击人心。

    拍摄期间，林婉偶尔会接到一些电话，有投资人问她要不要接一个商业大片，有媒体想采访她关于《回声》成功的幕后故事，还有人问她和沈知有没有可能再合作。

    她一一婉拒。

    她知道，现在的她，已经不再需要靠这些来证明自己。

    她只需要拍出她想表达的东西，就够了。

    有一天，她在海边的咖啡馆里整理剧本，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来。那人穿着一件旧风衣，手里拿着一本旧书，坐在角落的窗边，静静地翻着。

    林婉没有出声，只是远远地看着。

    那是沈知。

    他没有看见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坐下来，点了一杯黑咖啡，继续看书。

    林婉的心忽然有些波动。她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也看到了那个曾经一起写剧本、一起熬夜、一起梦想着改变世界的女孩。

    她没有过去打招呼。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然后低头继续写剧本。

    她写了一段新的对白：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人生就像一部电影。我们总以为，结局必须是圆满的，主角必须幸福，故事必须有意义。但其实，真正的电影，不是为了让人感动，而是让人看见。”

    她写完这段，抬头，沈知已经走了。

    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你终于拍出了你想拍的电影。”

    林婉拿起纸条，轻轻一笑，然后把它夹进了剧本的最后一页。

    拍摄结束那天，林婉站在海边，看着落日缓缓沉入海面。她身边站着周然，还有几个主要演员。

    “你觉得，这部电影会成功吗？”周然问。

    林婉看着远方，轻轻摇头：“我不在乎它是否成功。我只在乎它是否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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