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个叫吉田的小头目,就曾向周勃献策:“大将军,那些逃往北方的叛匪,很多家属还留在我们控制区。
可以把他们的家人都抓起来,逼他们投降!
如果不投降,就每天杀几个,把人头送到阵前去!”
其手段之酷烈,连一些久经沙场的周军老卒听了都暗自皱眉。
这些倭人……对自己人倒是真狠。
不过,好用就行。
于是,在大周远征军控制的区域,出现了一幅极其诡异的景象:
维持秩序、镇压反抗最卖力的,往往是那些刚刚归顺的倭人奴仆军;勘探银矿最积极的,也是他们;甚至互相之间攀比谁更“周化”
,谁学的官话更多,谁能得到周军军官一句随口夸奖……
都成了他们炫耀的资本。
“看到我这把刀没?是王雷将军亲手赏我的!
是从一个顽抗的倭人大名那里缴获的!”
“呸!
你那算什么?李贽将军上次还拍着我的肩膀,夸我‘狗娘养的打得好’呢!”
“我昨天已经学会用筷子吃饭了!”
“我还会写‘忠’字了!”
他们似乎已经完全摒弃了自己倭人的身份,迫不及待地想融入“天朝上国”
的体系,哪怕只是作为最底层的鹰犬和工具。
曾经的同胞,在他们口中变成了“叛匪”
、“蛮夷”
、“不识天威的蠢货”
;而大周,则成了他们心目中唯一的“正统”
和“文明”
。
这种集体性的、争先恐后的“皈依者狂热”
,让大周军队以极小的代价和惊人的效率,牢牢控制着已占领的三分之一倭国领土,并为进一步的扩张和掠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一船船满载着白银、黄金、铜料以及各种珍稀物资的船只,络绎不绝地驶向大周。
朝堂之上,捷报频传,库府以肉眼可见的度充盈起来。
坐在龙宫内的太上皇赵瑧,听着戴权禀报倭国奴仆军如何“踊跃为王师前驱”
的荒唐事,沉默了许久,最终只复杂地吐出两个字:“……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