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黯淡,嘴角泛起苦笑:“海别要进京了,本王还想保她周全。
如今看来,是我一厢情愿。
我不是傻,只是对你太用心,结果却是被你利用,成了你刺探大明的手段。”
“我会保你性命。”
“我会送你回草原。
从今往后,夫妻情分已尽。”
“从此各自安好。”
话音未落,朱樉胸中郁结难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随即倒地昏迷。
这个打击,太过沉重。
他的妻子,竟是敌人。
“殿下!”
“殿下!”
“别吓我!
快传太医!”
敏敏帖木儿惊慌失措,冲上前抱住朱樉,对着门外高声呼喊。
“你为什么要杀我父王!”
伯雅伦海别怒目而视,站在朱涛面前,满眼悲愤。
“因为我身为大将!”
“因为我与扩廓势不两立!”
“伯雅伦海别公主,你没有资格质问本王!”
“今日本王可以容忍你的无礼!”
“但日后绝不会如此宽容!”
“要认清你的身份!”
“你是北元的公主,而我是大明的亲王!”
朱涛神情冷淡,目光坚定地盯着伯雅伦海别,语气中没有半分动摇:“我们本就是敌人,说什么朋友二字?”
“那你为何当初出手相助!”
“我不相信!”
“我不能信!”
伯雅伦海别痛苦地抱住头,声音嘶哑:“你救了我,为何又杀我父王,为何!”
“我没有要救你。”
“我只问是非,不论亲疏。”
“蓝玉所为确实可恨。”
“但他触犯军纪。”
“本王就必须依法处置。”
“若当时北元已败,你父王已死,蓝玉的行为或许可被默许,但也要合乎大明律例。
他说喜欢你的母亲,想纳为妾室,那便带回蓝府。
毕竟,战败者,连自己的女人和土地都无力守护。”
“可他却在战场上,企图侮辱你的母亲!”
“那便是死罪。”
朱涛眼神依旧冰冷,心中无波。
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儿女私情,而是为了军法如山。
蓝玉有功则赏,有罪则罚。
他身为统帅,必须公正无私,不会因伯雅伦海别而动摇原则。
“就算你不喜欢那姑娘。”
“也不必这么冷酷吧?”
“哥们还没成亲呢。”
“不如介绍给我?”
李景隆笑嘻嘻地凑过来,看着远去的伯雅伦海别,调侃道:“你这命真好,徐家的闺女喜欢你,常家的小妹也对你有意,偏你是个混账。”
“要是没正事就别在这儿聒噪。”
“她若你真不感兴趣,你自己去追。”
朱涛转身欲走,却又停下:“不过别忘了你是曹国公的世子,娶个异族公主,小心你爹打断你的腿。”
“我就是开个玩笑。”
“现在又没打仗,别拿身份压我。”
“论出身,咱俩差不多。”
李景隆自小顽劣,说着便朝朱涛竖起中指:“连个玩笑都受不了,你也太怂了吧?”
“说得好。”
“你猜对了,我就是玩不起。”
“邓镇,来人,重打他四十军棍,让他长长记性。”
“谁叫这世道,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呢。”
朱涛侧过脸望向邓镇,眉宇间透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开口道:“给那位曹国公的世子活动活动筋骨。
若说曹国公要问责,老子教训儿子,理所当然!”
“末将明白!”
“理所当然!”
邓镇内心暗笑不已。
李景隆这辈子都逃不开一个事实——眼前这位齐王朱涛,按辈分说,确确实实是他长辈!
“我草!”
“朱二爷,能不能别提这事儿!”
李景隆急得直跺脚,他这小身板,四十军棍下去还能活命吗?
“最烦别人喊我朱二爷。”
“李景隆,你这回可麻烦了。”
“就算你家老爷子来了也没用。
拖出去,重打八十大板,谁敢替你说情,连你家老爷子一起打!”
朱涛脸色一沉,旋即转身盯住李景隆,冷冷道:“再讲一遍,别叫老子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