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皆出自关中世家!
王哲立于殿上,额角渗出细密汗珠,脊背早已湿透!
太狠了!
简直不留余地!
太子、摄政王,
乃至太祖朱元璋本人,
竟真要将这条路走到绝境!
他们这些出身世家的年轻人,
恐怕再无翻身之地!
永远只能匍匐于皇权之下!
王哲迈出一步后,
陆续又有七八人迟疑上前。
无一例外——
全是关中旧族,
陇西贵裔。
可这些人站出来时,
声音颤抖,姿态畏缩,
哪有半分逼宫的威势?
倒像是来请罪受责。
毕竟,
大明立国以来铁腕治世,
手段从不含糊。
山东与江南两大势力已被连根拔起,
世家整体实力大损,
如何还能与当今朝廷抗衡?
若非利益所驱,
谁敢在此刻冒头送命?
但人群之中仍有分别。
嫡系血脉纷纷出列,
庶出子弟却纹丝未动。
这是他们的底线,
也是未来的火种。
层层削减之后,
便成了眼前这副光景:
寥寥数人,
在朱元璋与其二子冰冷目光的压迫下,
浑身战栗,几乎站立不稳。
胆敢在大明殿堂出异声,
便是触犯国法!
更何况是世家之后!
更不容轻饶!
不止朱元璋心怀肃杀,
满朝文武亦多为开国元勋,
国家栋梁,
若有不臣之举,
自会有人出手镇压!
“哼!”
“祖宗定下的规矩?”
“就一定不可更改?”
朱涛面色冷峻,目光如刀,直指王哲:“我大明属万民所有,非为世家私器。
你口中的‘老祖宗’,并非我老朱家供奉之人。
我朱家先辈,不过是田间耕作的百姓。
若弃此根本,纵使江山正统,也不过是天下人耻笑的对象。”
“摄政王所言极是。”
“本宫记得,你是世家出身吧?”
“关中王氏?”
“莫非是担忧今后不能再强占民田?”
“可对?”
朱标唇角微扬,笑意淡漠,周身气势凌厉如剑!
轰——
刹那间,
太子与摄政王同时释放威压!
王哲等人如遭重击,
双膝一软,
“噗通”
跪地!
“太子明察!”
“摄政王明鉴!”
“我等所行皆为江山社稷!”
“绝无半点私心杂念!”
“更不曾生出悖逆之念!”
“恳请二位殿下宽恕!”
“恳请陛下开恩!”
王哲心头一沉,悔意翻涌。
若早知只是几个世家子弟出头,何必挺身而上?他们究竟想做什么?难道真以为这是在赌命取乐?
朱涛所言,根本无从辩驳。
关中大族图谋田产,岂是一纸国律能制?可王哲能说什么?他不敢说。
纵然据理力争,等待他的也唯有满门抄斩,断无生机。
殿上目光如刀,冷峻逼人,仿佛藏着千钧杀机。
王哲目光疾扫四周,内心焦灼至极,只盼有人肯站出一句公道话。
可惜无人回应。
奉天殿内文武百官低头垂,避其视线,生怕被视作同党。
“来人——”
“将这几个贪权枉法之徒拖出去!”
“大明不容此等蠹虫存世!”
朱涛神情未动,语气如冰,说完便向殿外御前军轻轻抬手。
御前军早已待命,立刻上前押人。
“陛下——”
“祖宗之法不可违啊!”
“祖宗之法不可违——”
“陛下!”
王哲等人已被拖行,自知难逃一死,索性放声疾呼,以忠臣死节之态嘶吼不止。
声震梁柱,响彻宫阙,似要以血唤醒天听。
“住口!”
“押赴午门,立斩不赦!”
“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