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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草原不安,那就彻底洗尽血污,换上大明百姓的炊烟。
至于留下妇孺,教化为臣民?
不必了。
..
次日清晨,朱涛已沐浴更衣,立于北元旧宫之前,身形如松。
数百名皇族被铁链锁住,尽数拖至宫殿中央,围成一圈。脚下堆满柴薪,浓重的油味弥漫在风中。
其中年岁最长者已逾八十,最小的尚在襁褓,啼哭不止。
有人嘶声痛骂,有人跪地哀求,也有人闭目待死。
但朱涛目光扫过,毫无波动,宛如凝冰。
咚、咚、咚!
两名士兵扛着一口崭新棺木而来,漆面未干,木香混着悲意在空中浮动。
朱涛瞳孔一缩,厉声喝道:
“脱应帖木儿害我王妃!”
“今日,孤抬棺出征!”
“誓灭北元宗室,鸡犬不留!”
“以血还血,以命偿命!”
棺随人行,哀兵必胜。这一举,既是对三军将士的号令,也是对自己心魂的鞭策。
话落,他从侍卫手中接过火把,手臂一扬——
呼!
烈焰腾空而起,火舌瞬间吞噬人群。惨叫声此起彼伏,却无法挣脱那坚固的镣铐。他们在烈火中翻滚、抽搐,最终化作焦骨残骸。
这座象征北元权柄的皇宫,也将随他们一同焚毁,不留片瓦。
从此,草原之地唯大明旌旗所指,岂容异族宫阙再立?
“诛尽元贼!”
“诛尽元贼!”
明军齐声怒吼,声震旷野,士气如虹。
当日,朱涛传令四方,命其余三路大军即刻进发,直扑脱应帖木儿残部。
而远在营中的脱应帖木儿,听闻朱涛一把火烧尽皇族与皇宫,面色骤变,冷汗直流。他麾下兵力不过六万余,风雨飘摇,已然岌岌可危。
本就无力抗衡,朱涛率领数十万大军南下,岂是他所能阻挡?
“快!”
“快!”
“传令下去!”
“全军撤退!”
脱应帖木儿嘶吼着下达命令,带着残部仓皇向西北奔逃。
……
“你刚才说什么?”
“你姐姐没了!”
“这不可能!”
大明东路军帐中,徐允恭盯着眼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目光惊疑。
“不只是徐妙云。”
“就连徐达元帅,也死在了摄政王府里。”
那人轻笑出声。
徐允恭脸色骤变,呼吸一滞。
砰!
他猛然一掌拍在案上:“来人!把这胡言乱语的疯子拖出去砍了!”
“徐将军,你不认得我,难道也不认得自己母亲的声音?”
那中年人不慌不忙,嘴角微扬,眼神沉静。
徐允恭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冷冷盯着对方:“宋群?你把我娘怎么了?”
没错,此人正是曾跟随脱应帖木儿的宋群。
“什么也没做。”
“老夫人在陵城遭朱家皇族迫害。”
“我敬重徐家满门忠义,不忍见忠良之后断绝,便设法将您家人救了出来。”
啪啪啪——
话音未落,宋群轻轻击掌。
哗啦一声,帘幕掀开,一名风韵犹存的妇人缓步走入。
正是徐达之妻,谢夫人。
“娘?”
徐允恭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您……怎会在此?”
谢夫人面色凄然:“辉祖,是娘对不起你们啊。”
“当初,若是我能劝住你父亲,不跟着朱元璋那个过河拆桥的小人,又怎会有今日?”
徐允恭怒道:“娘,您怎能说出这种话!”
“你还想再被关一次不成?”谢夫人昂首冷笑。
“你父亲和你姐姐都死了。”
“朱家父子已经动手了。”
“是他们逼我们走上绝路。”
“难道我们徐家,还要跪着等刀落下吗?”
“呵呵。”
“出征前,你父亲去了一趟摄政王府。”
“可他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你姐姐听说朱涛在草原遇险。”
“妙云那傻孩子,竟真的带兵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