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争一线生机。”
“药效显现成功,但需徐帅沉睡数月方能续命。”
“此事王妃知情,照料徐帅的也正是她本人。”
“至于王妃遇险一事……”
陆东阳稍顿,继续道:
“二爷得知消息后,即刻抛下战局,率亲卫折返救援。”
“将人交至华佗后人华紫星手中,才重回前线。”
“以摄政王名义攻陷上都王庭的——是我。”
一字一句,如惊雷滚过徐允恭心头。
他全身颤抖,瞳孔紧缩,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原来……竟是这样。”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啊!”
“父亲和姐姐都还活着……是真的吗?姐夫!”
朱涛冷冷盯着徐允恭,忽然厉声喝道。
“闭嘴!”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一把鼻涕一把泪,成何体统。”
“生死之事岂能随意挂在嘴边,太不吉利。”
“若有这份心,不如与我一同为你姐姐祈愿平安。”
“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说话?”
“是北伐时立了大功?”
“还是征讨兀良哈的任务真完成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卢十文最后逃去了高丽,对吧?”
“姐夫……”
徐允恭怔在原地,耳边回荡着那些话。
“愣着干什么?”
朱涛一掌拍上他的肩头。
“将功补过这种事,还要我亲口替你说出来?”
“再说,你打算让我娘等到什么时候?”
“老人家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朱涛望着他,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用人则信,不信则不用。
从一开始,朱涛就明白,自己与徐家之间或许只是误会一场。
既然真相已明,与其步步提防,不如放手一搏。
至少,在未收到徐达与徐妙云确切死讯前,他不会动徐家一分一毫。
既然如此,再给徐允恭一次机会又有何妨?
“东阳,孤的意思,你可清楚?”
朱涛转头看向陆东阳,语气平和。
陆东阳拱手行礼。
“将军徐允恭,未能完成二爷所托,全歼兀良哈与白莲教逆众。”
“臣请治其办事不力之罪!”
“好。”
朱涛微微点头,随即目光转向徐允恭。
“徐辉祖,你有何话说?”
“末将……无言以对。”
“来人!”
朱涛一声令下。
“把徐允恭拖出去,杖责二十!”
……
中军帐内,徐允恭垂手立于朱涛身旁,神情恭敬。
“下一步,我们去哪儿?”
“高丽。”
朱涛目光如刀。
“白莲教一日不除,便是心头大患。”
“哪怕他们逃至天涯海角——”
“也必须斩尽杀绝。”
“末将愿为先锋!”
徐允恭躬身抱拳。
“准。”
朱涛颔首。
“徐允恭接令!”
“末将在!”
“命你率十万大军,即刻南下高丽。”
“剿灭盘踞当地的白莲教残部。”
“若不能成功,提头来见!”
“喏!”
徐允恭领命而去,步伐坚定,背影挺拔。
此时,谢夫人已被护送回陵城。
朱涛虽未追究徐家所谓“叛乱”之责,但该有的惩戒仍在。
削去爵位,罚没俸禄,一项未免。
徐允恭并不在意那些惩罚,对他而言,只要还能握有兵权,其余的一切都不足为虑。朱涛已将他原有的二十四万兵马收编,与自身兵力合并后总数达到四十四万,随即挥师直指高丽。
此时的高丽,白莲教才刚刚在乱局中勉强立足。
他们利用高丽王室内斗的机会,扶持了日渐衰微的王室成员王褐,用以对抗国内叛军。
经过一番整顿,白莲教也仅将兵力恢复至二十万上下。
然而,这区区二十万之众,面对朱涛倾巢而出的四十四万大军,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