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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长街,头颅滚落。
一日之间,赵家百余口人尽数伏诛,斩首示众。
至于赵二与赵连卓,
在朱涛特别“关照”下,被判凌迟处死。
然而这一日,
陵城各府气氛却与往日不同。
以往每逢朱涛抄家灭族,宫中皇族无不震怒,
勋贵世家亦是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
可今日——
从公侯到卿相,乃至坤宁宫的老朱,
人人皆强忍笑意,嘴角微扬。
毕竟,
此事原委实在太过清楚。
当时街头围观者甚众,尤其赵二那句“俊男靓女”,几乎人尽皆知。
徐府的徐允恭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几乎岔气。
朱涛先前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徐允恭一直耿耿于怀。
可毕竟同为兄弟,
朱涛又是他亲姐夫,且身为摄政王,
他又岂能奈何得了朱涛分毫?
喝酒终究还是比不过朱涛。
徐允恭原本以为自己已无能为力,只能干看着。
谁知——
徐允恭实在没料到,朱涛和徐妙云竟在街头碰上了这般荒唐事。
刹那间,他心中那点不悦烟消云散。
回到房中,笑得前仰后合。
结果被徐达听见了动静。
又被狠狠揍了一顿。
坤宁宫内。
朱标见朱涛面色阴沉地走进来,原本强忍笑意的他也终于绷不住,当场笑出声。
“噗哈哈!”
“老二。”
“看开些吧。”
“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
“不必动怒。”
“哈哈!”
朱标从未想过,自己那位堂堂大明摄政王的二弟朱涛——
北元的脱应奈何不了他,南方诸国联军也未曾让他吃亏,
竟然会在一个赵府家丁身上,栽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跟头。
以至于,哪怕将那些人凌迟处死,朱涛仍难消心头之恨。
“老大。”
“你太过分了!”
朱涛斜眼瞪着朱标,眼中怒火翻涌。
“咳咳咳!”
朱元璋一阵干咳,努力压抑着笑意。
“老二。”
“你怎么跑来坤宁宫了?”
朱涛甩了甩头,试图将满心烦躁抛诸脑后。
“这件事让我意识到,我大明的律法尚有疏漏。”
“尤其是关于御赐之物的界定。”
“当初为了图利,随意赏下的一条狗,”
“竟差点酿成一桩惊天冤案。”
“我们必须做出修改。”
“此事已有不少陵城百姓亲眼目睹。”
“朝廷总该给个交代。”
“也好向天下子民有所回应。”
朱元璋与朱标听完,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老二。”
“你的意思如何?”
朱标看向朱涛。
“重新定义。”
“我认为,有必要对‘御赐之物’的范畴作出明确划分。”朱涛正色道。
“唯有圣旨、金书铁券、尚方宝剑这类象征皇权的重器,”
“方可称为真正意义上的御赐之物。”
“其余赏赐,皆属寻常奖赏之财物。”
“武器是用来杀敌的。”
“铠甲是用来护身的。”
“马匹是用来驰骋的。”
“犬只不过是用来守院护宅的。”
“这些,归入普通资产。”
“任何物品的价值,都不能凌驾于我大明百姓的性命之上。”
“无论是御犬,还是珍奇异兽,”
“一旦危及黎民安危,”
“斩之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