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声音发颤,手指绞着帕子:“回……回刘公公,我们是来伺候陛下用晚膳的,刚到……”
“晚膳不急,”
刘瑾掂了掂手里的拂尘,竹杆敲了敲掌心,声音尖细如刀:“咱家刚奉陛下旨意,提领东厂,要清查宫闱。”
“你们几个,先跟咱家去东厂走一趟,说说清楚——这几日都跟哪些外臣打过照面?去过哪几座宫?跟谁递过话?”
宫女太监们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刘公公饶命!”“我们没跟外臣来往啊!”的哭喊声还没出口。
就被随后赶来的东厂番役堵住了嘴——番役们穿着皂衣,腰挎弯刀,手快得很,一块破布塞进嘴里,“唔唔”的声音都透着绝望。
像拖死狗一样,被反剪着手拖了下去,鞋掉了一只,在青砖地上划出一道白痕。
刘瑾看着他们消失在拐角。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帝要的是雷霆手段,他就给一场血雨腥风。
从今天起,这皇宫的规矩,得由他刘瑾来定!谁再敢做眼线,谁就先尝尝诏狱的滋味!
暖阁内。
朱厚照站在窗前,看着刘瑾带着番役消失在宫道尽头,眼神深邃。
历史上的他,三十一岁暴毙,死因成谜——太医院的药可能被换过,后宫的酒可能掺了东西,甚至身边捧茶的小太监,都可能是别人的刀。
他不会重蹈覆辙。
东厂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是锦衣卫——让江彬把锦衣卫攥在手里,军权就有了一半;再是京营,把那些吃空饷的将领换下去,京城防务才能放心;最后是整个大明的权力中枢,内阁、六部,都得换成听话的人。
他要把所有藏在暗处的手,一根根砍断。
让这天下人都知道,朱厚照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他是真龙,是要执掌乾坤的帝王!
晚风卷起窗纱。
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拂过朱厚照的脸颊。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仁寿宫的方向——那里的烛火,比昨夜黯淡了许多,只有零星几点,像快灭的油灯。
张太后。
你的棋,该结束了。
你以为靠着张家兄弟,靠着宫里这些眼线,就能拿捏朕?
你错了。
这宫墙,很快就会清干净。
到时候,看看谁还能给你递话,谁还能替你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