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国库空虚,先帝遗产惊朝堂(2 / 3)

王阳明的父亲,昨天没敢多言,此刻连忙出列,袍角都蹭到了台阶:“臣在。”

“先帝陵寝的工程,进展如何了?”

朱厚照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指尖却停在了案角一卷黄绸上——那是陵寝工程的奏报,他昨天就看过了。

“回陛下,”

王华定了定神,手指攥紧了笏板,“陵寝主体已完工,只剩神道石刻和享殿彩绘,预计下月中旬可全部竣工。”

“竣工后,送先帝入陵的礼仪,都安排好了吗?”

“臣已命礼官拟定了仪轨,待陛下过目后便可施行。”

王华递上一卷黄绸,指尖都在抖,“只是……”

“只是什么?”

朱厚照挑眉,指尖拈起那卷黄绸,没接,就那么悬着。

王华的脸瞬间涨红。

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声音都带了颤:“只是……工部奏报,陵寝尾款和送葬礼仪所需开销,还差三十万两白银,国库……国库恐难支撑。”

终于来了。

朱厚照心里冷笑。

弘治朝的财政,早就被这群“贤臣”折腾得捉襟见肘。

先帝节俭一生,龙袍都打补丁,到最后连自己的陵寝都快没钱收尾了——这群人还好意思天天喊“孝宗仁政”?

“国库没钱?”

朱厚照看向户部尚书韩文,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韩大人,王尚书说还差三十万两,国库里现在有多少银子?”

韩文的腿肚子瞬间转筋。

他最怕的就是提国库——谁都知道,新皇不仅懂祖制,还对历朝财政了如指掌,尤其是刚才处理政务时那股子通透劲儿,让他心里直发毛。

“回……回陛下,”

韩文的声音带着颤音,像被风吹得抖的纸,“国库里……还有五十五万两。”

“五十五万两?”

朱厚照像是觉得有趣,重复了一遍,指尖在案上敲出“笃笃”声,“听起来不少啊,怎么连三十万两都拿不出来?是被老鼠叼走了,还是被谁借去没还?”

“陛下有所不知,”

韩文连忙解释,膝盖都快弯到地上了,“这五十五万两,还要拨付边军军饷——大同、宣府的军饷欠了三个月,得给;江南赈灾粮款——上个月水灾,二十万百姓等着救济,得给;京营粮草——冬天快到了,士兵的棉衣还没做,得给……若是都给了礼部,恐怕……恐怕其他地方就要断供了。”

“哦?”

朱厚照站起身。

龙袍下摆扫过案几,带起一阵风,奏本被吹得翻了页,“那朕倒想问问,成化爷驾崩的时候,国库里有多少银子?”

这话一出。

奉先殿里瞬间鸦雀无声。

连掉根针都能听见——殿外的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檐角风铃“叮”地响了一声,像在敲丧钟。

成化帝朱见深。

是朱厚照的爷爷,在位二十三年。

虽然后期宠信汪直、万贵妃,被文官们骂“弊政缠身”,但国库其实相当充盈——这是文官集团最不愿提的“痛处”,因为他们总说宪宗朝不如孝宗朝清明,可国库却实打实的比孝宗朝满。

朱厚照问这话。

明摆着是拿宪宗朝和孝宗朝比,是在问:你们总说先帝仁政,怎么把国库管得比“弊政缠身”的宪宗朝还空?

韩文的脸“唰”地白了。

白得像殿外的霜,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敢说?

宪宗驾崩时,国库里有四百七十万两白银,还有三百万石粮草,足够支撑十年开销!

而先帝孝宗勤政爱民,被文官们捧上了天,可驾崩时国库只剩五十五万两,连半年的军饷都不够——这要是说出来,不就等于承认孝宗朝的大臣们,要么无能,要么……中饱私囊?

阶下的群臣也都慌了神。

一个个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马文升偷偷掐了掐掌心,刘大夏别过头看柱础,连最敢说话的御史都缩着脖子,像被冻僵的鹌鹑。

刘健的手紧紧攥着象牙笏板。

指节泛白,笏板边缘都快被他捏裂了——他是孝宗朝的首辅,国库空虚,他难辞其咎。新皇这是在翻旧账,是在敲打他们这群“孝宗旧臣”!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