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那些武将自然不敢刁难你。”
王守仁看着朱厚照。
年轻的皇帝眼里,满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像晒足了太阳的暖炉,烤得他心里一热。
眼眶都有些发潮,鼻子发酸。
他寒窗苦读十几年,中进士后写了无数奏折,都石沉大海。
如今终于遇到识才的君主,愿意给他施展抱负的机会。
这份知遇之恩,他怎能辜负?
“陛下……”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说不出话来。
朱厚照没让他说完,目光急切地望着他,像等糖吃的少年,带着期待:
“别陛下陛下的了。
就说,你愿不愿意?”
王守仁深吸一口气。
仿佛下定了决心,胸膛猛地一挺,腰杆直得像标枪。
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亮得像淬了光的宝剑:
“臣!遵旨!”
“臣愿意去五军营!为陛下分忧,为大明整肃京营!
若不成事,臣甘受军法处置!”
朱厚照笑了。
笑得很开心,眼角都弯了起来。
笑声在暖阁内回荡,连炭盆的火星都跟着雀跃:
“好!好!好!”
“朕就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
什么时候能上任?”
“臣随时可以。”
王守仁答道,神情果敢,没有半分迟疑。
“今晚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去五军营报到!”
“不用那么急。”
朱厚照说道,语气中带着关怀,摆了摆手:
“今天先回去跟家人说一声,养精蓄锐。
明日朕让陆炳亲自送你去营里,给你撑场面。”
“对了,你对五军营的操练,具体有什么想法?
比如怎么练步兵,怎么查空饷,都跟朕说说。”
王守仁刚要开口,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他早就琢磨过京营的弊病,连整改方案都写了三页纸。
喉结都动了动,刚吐出“臣以为”三个字。
这时。
张永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
脚步太急,袍角都带起风,差点撞在门槛上:
“陛下!户部韩尚书求见!
说查账查到了关键处,有急事要奏!”
朱厚照皱了皱眉,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有些不悦。
指尖在案上顿了顿,声音沉了沉:
“知道了。
让他在外面的值房等着。
朕正跟王先生谈要事,没朕的吩咐,不许进来。”
张永愣了一下——韩尚书是六部堂官,陛下从未让他等过。
但见朱厚照眼神坚定,不敢多问,连忙躬身:“老奴遵旨!”
转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朱厚照转过头,看向王守仁,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语气软了软:
“抱歉,让你受打扰了。
韩文查的是盐税亏空,虽然重要,但没你这京营整顿急。
咱们继续说,你刚才说到哪了?”
王守仁心中一暖——陛下为了跟他谈事,竟让户部尚书等着。
这份重视,比尚方宝剑更让他感动。
刚要开口,却见朱厚照抬手制止了他:
“算了,看天色也不早了。
你回去再把方案细化一下,明日上任时带给朕。
等你把五军营的架子搭起来,朕再召你入宫详谈。”
“臣遵旨。”
王守仁躬身行礼,姿态比刚才更恭敬了。
又深深鞠了一躬,才转身往外走。
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像踩在了自己的报国路上。
走到暖阁门口时。
朱厚照忽然喊了一声,声音洪亮,震得窗棂都轻颤了一下:
“守仁!”
王守仁停下脚步,缓缓回头。
目光与陛下交汇。
阳光恰好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鬓角的发丝都泛着金色的光。
朱厚照看着他,眼神里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