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
随即染上一丝失望。
像看着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缓缓站起身。
走到二人面前。
声音不高。
却像锤子似的砸在地上,每一个字都重得很:
“二位国公世子这么想。
就大错特错了。
陛下为什么把我派来京营?
难道是让我来京营养老,享清福的?”
“如果只是想让京营维持现状。
当个‘摆样子’的花架子。
直接让你们张家和徐家守着。
不就是最好的安排吗?
何必多此一举。
派我来,还赐我尚方宝剑?”
“你们忘了去年大同卫的战报了?
蒙古小王子带着五千骑兵。
冲破了大同卫的三道防线。
杀到长城根下!
边军损失了三千人!
五座烽燧被烧!
若不是大同总兵周玉拼死抵抗。
带着亲兵冲阵。
蒙古人早就杀进关内了!”
“真要是边军顶不住了。
京营就是最后一道防线!
这道防线要是塌了。
天子脚下的百姓。
皇宫里的陛下。
谁来护?
你们以为。
那些蒙古人会因为这里是京城。
就手下留情吗?
他们烧杀抢掠。
可不会管你是勋贵还是百姓!”
这句话。
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
重重地打在张仑和徐延德脸上。
两人的脸。
“唰”地一下。
从红变成了白。
又从白变成了红。
羞愧地低下了头。
连脖子都红透了。
不敢再看王守仁的眼睛。
张仑猛地想起父亲临走前的叮嘱。
父亲把传家的玉佩塞给他。
手指捏着他的手腕。
一脸严肃地说道:
“陛下让你多听王参军的。
别耍小性子。要以大局为重。
陛下是真想整顿京营。
提升京营的战斗力。
不是闹着玩的。
你可要上点心。
别给陛下丢脸。
也别让咱们英国公府蒙羞!”
徐延德也想起父亲的话。
父亲坐在太师椅上。
喝着茶,语重心长地说道:
“新皇跟先帝不一样。
有魄力,有手段。
做事雷厉风行。
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让你配合王参军。
就是信任你。
你可别给陛下添麻烦。
要尽心尽力把事情办好。
京营要是强了。
咱们徐家脸上也有光。
要是京营垮了。
咱们这些勋贵。
也没好果子吃!”
是啊。
陛下要是不想用京营。
不想提升京营的战斗力。
何必费这么大劲。
又是改编制。
又是派参军。
还赐尚方宝剑?
他们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怎么就只想着“摆样子”。
不想着“保家国”呢?
张仑深吸一口气。
猛地抬起头。
眼神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
“啪”地一拍大腿。
声音震得案上的茶杯都晃了:
“王参军说得对!
是末将糊涂了。
是末将鼠目寸光。
只想着‘安稳’。
没有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
“陛下是真的要用京营。
是要提升京营的战斗力。
让京营成为国家的坚强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