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京营就能放开手脚干,不用再看那些文官、勋贵的脸色,不用再为了粮草银子跟户部扯皮!
就在这时,暖阁外传来张永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皇爷,王守仁王大人求见,说有京营布防的新图要呈给您,还说……还说宁王使者在宫外候了半个时辰,想请您示下见不见。”
朱厚照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龙袍的衣角扫过案上的茶碗,发出轻响:“快请!让王守仁进来,宁王使者先晾着,等朕跟他们议完事再说!”他看向沈希仪和杭雄,笑着道:“正好,他来了,有些事正好一起说,你们仨以后要经常打交道。”
沈希仪和杭雄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王守仁?那个从翰林院编修转成三大营参军的文官?听说此人以前是个书生,天天研究“心学”,连骑马都骑不稳,怎么会跟他们这些武将一起议事?还要经常打交道?
没等他们想明白,就见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材清瘦,面容清癯,眼神明亮得像淬了光,虽穿着武将常穿的窄袖官袍,却透着一股书卷气,正是王守仁。他走路步伐稳健,没有文官的拖沓,也没有武将的粗犷,恰到好处。
“臣王守仁,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守仁躬身行礼,动作从容不迫,声音平静,没有丝毫谄媚或紧张。
“阳明先生快起来!不用多礼!”朱厚照亲自上前扶起他,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语气热络得不像君臣,倒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你来得正好,朕正跟沈千总、杭千总说京营改革的事呢,你们仨正好碰个头!”
王守仁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沈希仪和杭雄,对着两人拱手道:“沈千总,杭千总,久仰大名。沈千总思恩府奇谋,杭千总宣府破敌,都是大明的栋梁之才,守仁佩服。”
沈希仪和杭雄连忙起身回礼,“王大人客气了”“不敢当”的话说得有些僵硬,心里却更纳闷了——皇爷对这个文官,怎么比对他们还亲近?还叫他“先生”?这待遇,连以前的刘首辅都没有!
朱厚照看着三人站在一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眼神里满是期待——他知道,沈希仪的“奇谋”、杭雄的“勇力”,再加上王守仁的“智谋”和“治军之才”,这三人凑在一起,定能把京营这滩浑水搅清,打造成一把锋利的尖刀。而这把尖刀,不光要守护京城,还要为他即将推行的军机处新政保驾护航,要对付那些心怀不轨的藩王,要撑起大明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