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离宫商对策,营中会勋贵(3 / 4)

营的赵千总赵虎也行,以前是边军的,性子直,练兵有一套,就是得罪过英国公府的管家,被挤到后营来了。”

徐延德也连忙补充,生怕落了下风:“还有左营的陈百户陈忠,是我父亲的旧部,办事牢靠,账目算得比户部的人还清楚,就是年纪大了点,快五十了,骑马不太稳当。”

沈希仪拿出随身携带的牛皮小册子,用炭笔一一记下,嘴里念念有词:“李奎、赵虎、陈忠……回头末将亲自去瞧瞧,要是真有本事,直接提拔成副总兵,让他们管一营的兵!”

杭雄则盯着沙盘上的布防图,眉头皱得紧紧的,忽然开口道:“二位世子,这京营的布防是不是太老了?骑兵营(三千营)扎在东门,步兵营(五军营)扎在西门,离得足有五里地,真要是有急事,骑马都得半炷香,根本来不及汇合!”

张仑苦笑一声,摊了摊手,语气里满是无奈:“这是太祖爷定下的规矩,说是‘分营而驻,防兵变’,几百年来没人敢改——上次我父亲想把两营挪近点,都被御史参了一本,说‘擅改祖制’,最后只能作罢。”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陛下说了,只要对练兵有利,对守京城有利,旧规矩不妨改改。”王守仁接过话头,语气坚定,“回头我们拟个新的布防图,把骑兵营挪到五军营西侧,中间留条练兵道,既能单独操练,又能快速汇合,还请二位世子帮忙看看,提提意见——毕竟二位懂祖制,免得我们犯了忌讳。”

张仑和徐延德连忙应下,脸上堆着笑,心里却越发清楚——这三人是真有陛下撑腰,而且确实想干点实事,不是来混日子的。与其顶着干,被陛下视作“绊脚石”,不如顺水推舟,帮他们一把,还能落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名声,说不定陛下还能念着他们的好。

“对了,还有件事,得跟二位世子通个气。”王守仁像是突然想起,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陛下还说,以后京营的兵,不许再被勋贵私调去当劳力——盖花园、修别院、抬轿子,这些事都不许再有。若是有人敢拿着帖子来要人,不管是谁,先扣押了,再报给陛下处置。”

这话像块石头,重重砸在张仑和徐延德心里,让他们瞬间沉了下去。他们虽然没私调过士兵,可家族里的长辈可没少干——英国公府去年盖新别院,就调了五十个士兵当劳力;定国公府的老夫人出门进香,每次都要调十个士兵抬轿子。

徐延德张了张嘴,想说“都是小事,不必较真”,却被张仑暗中拉了一把——张仑用眼神示意他“别多嘴”,此刻跟陛下对着干,纯属找死。

张仑强压下心里的不安,脸上挤出笑容:“陛下说得是!以前那些事确实不像话,把京营的兵当奴才使,丢的是大明的脸!有陛下这句话,以后再也没人敢了——回头我就去跟我父亲说,让他约束府里的人。”

王守仁见他们识趣,满意地点点头,没再追问——点到为止就行,逼得太紧反而容易反弹,毕竟勋贵集团盘根错节,得一步一步来。

“既然二位世子没意见,那我们就先去准备了,时间紧,任务重,就不打扰二位了。”王守仁拱手告辞,“三天后陛下驾临,还望二位世子也在营中候着,帮我们接待一下——有二位在,那些老兵油子也不敢太放肆。”

“自然,自然,我们一定准时在营里候着!”张仑和徐延德连忙拱手送行,脸上的笑容一直维持到三人走出帅帐,才缓缓垮了下来。

帐外的夕阳正好落在演武场上,给那些懒洋洋的士兵镀上了一层金边,却掩不住他们的散漫。沈希仪望着那些士兵,摩拳擦掌,指节捏得咯咯响:“王先生,现在可以开始整肃了吧?再不动手,三天后真没法跟陛下交代!”

“可以了。”王守仁折扇一挥,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沈千总去点将,把刚才记下的李奎、赵虎、陈忠叫来,让他们当各营的副总兵,帮你整训;杭千总去传令,所有士兵明日寅时三刻在演武场集合,迟到一炷香者,罚打二十军棍;迟到半个时辰者,直接贬为火夫;我去拟新的操练章程和布防图,顺便让人把兵器库的旧火铳修一修——咱们分头行动,务必让陛下三天后看到不一样的京营!”

“好!”沈希仪和杭雄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得震耳,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在夕阳下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像两把即将出鞘的尖刀。

王守仁望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的帅帐——帐帘微动,张仑正站在帐口望着他们,眼神复杂。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张仑和徐延德的态度在他意料之中,勋贵虽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