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恶奴仗势口称令,龙颜震怒捕侯门(2 / 3)

来求情,陛下也未必会给面子。

自己要是迟疑片刻,怕是就要跟那个赵三儿一样,被扔进诏狱里待着了。

“起来吧。”朱厚照摆摆手,目光转向台下的数万将士,声音陡然变得温和,像春风拂过刚解冻的土地。

“弟兄们,操练暂且停下,咱们今天也不急着收营,就在这演武场原地休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满震惊、激动和期待的脸,一字一句道,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在将士们心上。

“咱们就等陆炳将会昌侯孙铭押来。朕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们一个公道!给京营一个公道!给所有为大明流血流汗的弟兄们,一个公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紧接着,数万人的呼喊声像浪潮一样席卷了整个演武场,一波高过一波,震得天空中的流云都加快了脚步。

有的将士激动得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铠甲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有的老兵想起往日的屈辱,哭得像个孩子——那时候,他们这些京营士兵,就是勋贵们的私奴。

今天被拉去修花园,明天被派去看庄子,后天被逼着给侯府抬轿子,稍有不从就是鞭子抽打,甚至被活活打死,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陛下……陛下真是咱们的再生父母啊……”那个断了腿的老兵李石头,拄着木拐杖,挣扎着想要跪下,被身边的年轻士兵张二狗扶住。

他望着高台上的朱厚照,老泪纵横,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我那死去的儿子李栓,五年前就是被会昌侯府的人强征去修祖坟,一天只给半个窝头,最后累死在工地上……侯府只给了五两银子,还说‘一条贱命值够了’……陛下要是早管这事,我儿也不会……”

旁边的士兵们纷纷红了眼,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己的遭遇:“我前年被定国公府的管家拉去盖别院,干了一个月,连饭都没吃饱!”

“我哥在神机营,去年被成国公府调去守庄子,跟土匪打架受了伤,侯府连药钱都不给!”

“以前咱们是‘兵不如狗’,现在陛下要为咱们做主了!”

沈希仪站在高台下,听着将士们的呼喊,只觉得热血沸腾,浑身的血都在燃烧。

他转身对身边的亲兵道:“去!传我的命令,让伙房立刻烧水送过来,再把今天的晚饭提前备好,给弟兄们加肉!每人再加一碗酒!谁要是累了就原地歇着,谁敢偷懒怠慢,军法处置!”

“是!末将这就去办!”亲兵应声而去,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张仑和徐延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恐慌。

事到如今,他们只能死死站在陛下这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仑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对徐延德道:“等会儿孙铭来了,不管发生什么,咱们都别说话,更别求情——陛下这是铁了心要立威,谁求情谁倒霉。”

徐延德连忙点头,心里却在盘算:要不要派个心腹回府给父亲报个信,让父亲赶紧把府里私调士兵的账本烧了?

可看着高台上陛下锐利的目光,他又不敢动——锦衣卫的眼睛都盯着呢,稍有异动就是“通敌”的罪名!

朱厚照坐在临时搬来的梨花木椅上,手里端着沈希仪送来的凉茶,茶碗是粗瓷的,却洗得干干净净。

他目光平静地望着远方的京城方向,手指轻轻敲击着椅臂——他知道,今天这一步棋走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会昌侯府背后的孙太后一系,肯定会跳出来反对;其他勋贵也会人人自危,说不定会联合起来给朝堂施压。

但他不后悔——只有彻底打破勋贵的特权,把京营牢牢抓在手里,才能让他的新政推得下去,才能让大明的军队重拾往日的荣光,才能挡住蒙古人的南下、压得住宁王的野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演武场上的气氛却越来越热烈,没有一丝沉闷。

将士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有的靠着长枪休息,有的喝着水聊天,还有的擦拭着自己的兵器,议论着即将到来的“好戏”,声音里满是期待。

“你们说,陛下会怎么处置会昌侯?”张二狗喝了口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他还是第一次见陛下为士兵跟勋贵翻脸。

“依我看,至少得打几十板子,让他跪在演武场上给咱们道歉!”一个握着长戟的士兵说道,语气里带着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