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他们打人、更没让他们杀人啊!”
他又把矛头指向户部,试图转移话题。
“再说了,流民之所以流落街头,是户部赈灾不力,没能及时安置,与臣这个负责监察的御史何干?”
“臣管的是吏治,不是赈灾!”
“哈哈哈哈……”
朱厚照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
听得周围的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头顶的秋老虎都仿佛退了几分寒意。
他笑了半晌,才缓缓停下,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冰。
“与你无关?张谦,你是顺天府御史,按《大明会典》,你的职责是‘监察顺天府吏治、民生、刑狱,纠察官员不法,体恤百姓疾苦’,你说与你无关?”
“那些流民在你管辖的地界被打骂,老人被踹、孩子被吓哭,你说与你无关?”
“你拿着朝廷的俸禄,每月支着三十石米,坐在御史的位置上,却只知维护自己的外宅,不知体恤百姓疾苦,你说与你无关?”
朱厚照一步步逼近。
每说一句,张谦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后背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冰冷的墙皮让他打了个寒颤。
“朕的子民,在朕的京城,受冻挨饿,逃荒来寻条活路,还要被你派去的人殴打驱赶!”
朱厚照的声音里带着怒火,也带着痛心。
“你告诉朕,这是谁的错?”
“是户部的错?是周奎的错?”
“那朕再问你,你这个御史,拿着俸禄不干事,只知挑朕的错、护自己的私产,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番话义正词严,掷地有声。
听得周围的百姓都悄悄抬起了头,看向朱厚照的眼神里,渐渐没了恐惧,多了几分敬畏。
这才是为民做主的君王!
那白衫秀才更是热血上涌,忍不住在心里叫好。
陛下说得对!这才是大明该有的天子!
连瘫在地上的周奎,都悄悄抬起头,看了眼朱厚照,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
张谦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块染坏了的布。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说辞。
陛下说的都是实话,他确实没尽到御史的职责,确实只想着自己的外宅。
可他骨子里的“清流”傲气,让他不肯低头,不肯承认自己的错。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头时,眼神里竟还带着几分不服气。
“陛下……陛下虽言之有理,可臣身为御史,也有监察君王之责!”
“陛下微服私访,有违‘天子不涉险地’的祖制;当场杀人,有违‘慎刑’的祖制!”
“臣……臣不能认同!”
他依旧觉得,错的不是自己,是陛下“不遵祖制”。
朱厚照看着他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了。
他缓缓后退一步,不再看张谦,只是对赵虎道。
“把他和他带来的府兵,都绑起来,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
“另外,去张谦的外宅和御史府,查他的账目,看看他这几年的俸禄,够不够买外宅的钱。”
“是,陛下!”
赵虎上前一步,按住了还想争辩的张谦。
锦衣卫们也立刻围了上去,把十几个府兵的长枪缴了,用麻绳捆了起来。
张谦还在挣扎,嘴里不停喊着。
“陛下!臣是言官!你不能这样对我!祖制规定言官可直谏,不可加罪!”
“你这样做,是堵天下言官的嘴!是暴君行径!”
朱厚照没再理他,转身走到那几个流民面前。
看着他们手里重新拿起的馒头。
刚才吓得掉在地上,又捡起来拍了拍尘土,舍不得扔。
他声音放缓了些。
“别怕,有朕在,没人再敢欺负你们。”
流民们连忙放下馒头,跪在地上磕头,嘴里不停喊着“谢陛下”。
泪水混着脸上的污垢,从脸颊滑落,滴在青石板上。
朱厚照摆了摆手,让他们起来。
又看了看那白衫秀才,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
这秀才敢为流民出头,还懂道理,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