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大同边军的冬衣还没凑齐,将士们在雪地里冻得裂了手,你不管。”
“河南的漕粮迟了半个月没到,粮仓都快空了,你还是不管!”
他掰着手指一条一条数,每说一句,张泰的脸就白一分。
“可你倒好,天天盯着一张报纸,琢磨着‘体面’‘威严’,算计着怎么堵百姓的嘴,这就是你所谓的‘分忧’?这就是你的‘本分’?”
“朕看你是闲得发慌,抱着‘混日子’的心思熬资历,根本没把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没把大明的江山放在心上!”
张泰脸色惨白如纸,双腿都开始打颤,却还想垂死挣扎。
“陛下,臣……臣只是觉得报纸不妥,并非有意渎职……”
“妥不妥,轮不到你来说!”
朱厚照厉声打断他,转头看向殿下的李东阳,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李首辅,你出来处置,这种只知道拿‘体面’当挡箭牌、不干实事的王八蛋,朕已经懒得跟他废话了。”
“臣遵旨!”
李东阳连忙出列,对着张泰冷着脸,声音里没半分情面。
“张泰身为户部侍郎,掌天下钱粮却不思赈灾筹粮、供应边饷,专挑无关紧要之事发难,辜负先帝信任,更负陛下厚望,着即贬为庶人,即刻逐出京城,不得逗留半步!”
张泰如遭雷击,“噗通”一声瘫软在地。
朝笏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爬过去想抓李东阳的袍角,嘴里喃喃道。
“陛下……李首辅……臣冤枉啊……臣是为了大明的体面,是为了陛下好啊……”
“拖下去!”
李东阳懒得跟他纠缠,对着殿外的锦衣卫挥了挥手。
两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立刻上前,像拎小鸡似的架起瘫软的张泰,拖着就往外走。
张泰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朕冤枉”的回声在殿外飘荡。
百官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不少人偷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陛下是真的动真格了!
连先帝一手提拔的宠臣都敢说贬就贬,没半点情面可讲。
谁再敢摆烂混日子,下场只会比张泰更惨!
朱厚照看着张泰被拖走,脸色渐渐恢复平静。
对着李东阳道。
“户部侍郎的位置不能空着,你牵头,联合吏部马文升,三天内给朕推荐一个办实事的人上来,要能扛事、肯做事,别再找这种只会说空话、摆架子的废物。”
“臣遵旨!”
李东阳躬身应道,心里暗暗庆幸。
还好昨天和杨一清分头劝醒了大部分官员,不然今天被贬的,恐怕就不止张泰一个了。
大殿里安静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
没人再敢递“抵制报纸”的奏折。
连之前跃跃欲试的几个老顽固,都把头埋得更低了,生怕被陛下点到名。
朱厚照看着百官噤若寒蝉的样子,没再追究。
杀鸡儆猴的目的已经达到,再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好了,说正事。”
“最近北直隶、山西的流民虽有安置,但各地报上来的数字乱七八糟,有的说三千,有的说五千,还有的州县连具体人数都报不清楚,全是估摸着写的。”
他拿起案上的奏折,手指点着上面的数字,眉头拧成了疙瘩。
“流民是大明的百姓,不是账本上的数字,不是用来凑政绩的幌子!”
“朕要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是哪个州县逃出来的,家里还有没有父母妻儿,会不会种地,会不会木匠、铁匠的手艺,甚至有没有读过书。”
“只有摸清楚了这些,才能真正安置好他们,让他们有饭吃、有活干,不再流离失所,不再成为祸乱地方的隐患!”
百官心里一动。
陛下这是要动真格统计流民的底细啊!
这可比单纯的“放粮赈灾”更实在,也更难办,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还得防着地方官瞒报漏报。
李东阳连忙上前半步,躬身道。
“陛下圣明!统计流民底细确实是当务之急,臣建议,由户部牵头,联合顺天府、北直隶各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