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来自森林的维斯卡尔却早已习惯了时时警戒,好不容易在单夏身边养成了熟睡的习惯,又被阿诺斯打破了平静,即使在梦中,它那对毛茸茸的尖耳朵也会时不时敏感地抖动一下。
夜,很漫长。
单夏在浅眠与惊醒之间反复徘徊,独自守着这一方临时的庇护所,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在单夏于空房间内半梦半醒的同时,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村头那座陈旧的木桥上。
夜色浓重如墨,万籁俱寂,连夏夜常有的虫鸣都销声匿迹。
他就在这月光忽明忽暗的映照下,维持着那种如同逆水行舟般的古怪行进方式,身体时而前倾,时而后仰,仿佛在与整个世界的重量角力。
但他的方向却始终没有改变,坚定地指向活动中心。
在经历了漫长的跋涉后,最终,他在活动中心的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抬起一只同样被长袖覆盖的手,似乎想要推开那扇紧闭的大门。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粗糙木门的瞬间,他的动作却猛地顿住了,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件被遗忘的事情。
紧接着,一个约莫巴掌大小的、纯白色的方形物体,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悄无声息地从他宽大的袍袖中飘飞而出,悬浮在半空之中。
定睛细看,那居然是一封样式古朴的信件。
这封信就那样在空中悬停着,在微弱的夜风中轻轻摇摆,又旋转了几下,仿佛拥有生命般在感知着什么。
片刻之后,它像是终于找准了方向,径直向着北边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