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事。
毕竟他要提的压根不是什么能摆在明面上的玩意,简直算得上违背祖宗之法。
“我会给你一个名单。”
江卓抬起一只手撑住了下颚,漫不经心等待着梁安的下一句话。梁安刻意停顿了片刻——他知道自己来说出这话实在有歧义,搞得好像要缴械投诚背叛那些相信自己的人一样,但这是一种有利于他的误解,所以在观察到江卓老谋深算,果然没有展现出过多的期望以后,还是就这样开口。
“这个名单和绑走季微、策划了这一系列事件、乃至于现在想要把你解决的人有关。或许这不一定是什么决定性的转折点,但无论对你、对我来说都是唯一的线索。”
江卓的提问来得很快:“年轻人,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相信你?又或者,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得到的是可信的线索?”
“你……您应该也知道这个名单的来源。”梁安呼吸往里一收,“有样遗物,我们很久以来都不把它当回事。江董事长,你的笔迹在市局有备份,我知道您也在那上面写过字。所以我拓印整理好了这上面隐藏的线索,您拿到以后或许能了解的比我更多。”
梁安知道自己赌对了,因为江卓很快舒展了眼角的皱纹,流露出了了然甚至愉快的神情,然后就这样哑然一笑。
无声的表现也是某种证明。
“所以,您应该也知道有这个东西存在。”
这种事梁安也只有推断,直到今天见到这个表情,他才能够确定江卓并非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实际上,梁安确实很早就拿到了这个筹码,虽然最开始见缝插针如他都觉得这玩意儿不一定有用,很长一段时间只当做一种和自己身世相关的纪念品,用来佐证自己的基因里或许本就存在一部分不那么循规蹈矩的成分。
线索这种东西,尤其在刑事侦查过程中,大多只有非常凑巧的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这玩意出自万恶之源梁自衍,其实只是一个内容繁杂不很规整的笔记本。
因为持有者具有非常厉害堪称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更喜欢凭借大脑整理思绪,笔记就失去了某些实用功能。
实际被写下在这个证物上的的东西其实非常杂乱:从梁安刚出生的时候起的备用名字到给月嫂阿姨看的乡下家常菜谱,大多属于令人感慨的垃圾信息,不一而足。
单纯的内容繁杂还不算什么,主要这位主人习惯相当随意,有时从前往后写,有时从后往前写,甚至还有时候随便在中间的页码起始开始往下写,导致笔记本上一大片一大片的不连贯内容,除了连续十几页的内容可能讲同一件事,其他几乎没有任何规律。
——但也不是没有真有用的内容。
起码梁安就从自己亲妈那里听来过一个习惯。他自己这位没多少了解的父亲有种奇特的偶像包袱,喜欢经营虚心好学的个人形象,不管用不用得上,每逢会议或者饭局都要随身带上这本写满了垃圾信息的本子,用以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知识分子的模样。
至于具体是用来让人肃然起敬还是让人以为他是刻板好面子的学院派,也许依照具体的交流对象,两者兼有。
有了笔记本自然不能不装出一个写字的样子,于是梁总就会拿着一个八成没水的圆珠笔在纸上乱涂乱画,实在的字迹没写出多少,但总会留有一些肉眼看不见、但存在实际凹陷的印子。
一次梁安串联起了这些信息,灵机一动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