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催促他递过餐盒。
杨心跳如鼓,但还是将餐盒递了过去。
同样,那只冰冷的手接过餐盒后,递出来几张纸币。
这次杨早有准备,接过钱后立即后退几步,借助车头灯光查看。
又是四张天地银行的冥币,与之前的一模一样。
恐惧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
杨猛地抬头,想找那人理论,但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
他冲上前用力拍打门板:“开门!
你什么意思?用冥币付账?”
门内毫无回应,整条巷子只有他的叫喊声和拍门声在回荡。
拍打中,门板似乎有些松动。
杨停下动作,现这门并未完全锁死。
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下,他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更大的缝隙。
“有人吗?”
他试探着问,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没有回应。
门内是一片漆黑,静得可怕。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杨最终还是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手机电筒光柱划破黑暗,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个老式四合院的庭院,荒草丛生,显然已久无人打理。
正厅的门敞开着,里面似乎有微弱的光亮。
杨屏住呼吸,一步步走向正厅。
踏入厅门的瞬间,他愣住了。
正厅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正是他刚才送来的火锅餐品,已经打开摆放整齐。
两副碗筷相对而放,杯中斟满了白酒。
桌子两侧各有一张太师椅,其中一张空着,另一张上坐着——
一具干尸。
那具干尸穿着深色寿衣,皮肤紧贴骨骼,呈深褐色,眼眶深陷,牙齿暴露在外。
它的一只手搭在桌上,保持着拿筷子的姿势。
杨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胃里翻江倒海。
“啊!”
杨忍不住惊叫一声,转身狂奔。
他冲出院子,甚至顾不上关门,跳上电动车就以最快度向巷口冲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不敢回头。
冲出纸灰巷,回到主路,看到零星的行人和车辆,杨才稍稍安心。
他停下车,大口喘气,汗水浸透了后背。
回到住处,杨一夜无眠,一闭眼就是那具干尸的画面。
第二天一早,他立即向平台投诉,但客服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认为他要么是恶作剧,要么是产生了幻觉。
无奈之下,杨决定自己去纸灰巷14号看个究竟。
白天的纸灰巷少了夜晚的阴森,但依然寂静冷清。
他找到那扇门,鼓起勇气敲了许久,无人应答。
向邻居打听,一个老人告诉他:“纸灰巷14号?那院子空了几年啦!
最后住的是个老头,无亲无故的,死了好多天都没人现。
现时尸体都干瘪了。
后来有人说夜里看见过他在院子里坐着。”
老人眯着眼打量杨:“你说昨晚还送外卖进去?小伙子,莫不是撞鬼了哦!
那老头生前最爱吃火锅喝白酒,特别是鬼节那天,总要摆两副碗筷,一副给自己,一副给”
“给谁?”
杨追问。
老人摇摇头,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杨站在巷中,阳光正好,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掏出那几张冥币。
在阳光下,冥币的质地粗糙,印刷拙劣,但隐约能看到一些指纹痕迹——是他自己的指纹。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遇到了都市传说中那种事。
那些收到冥币的传说,原来都有真实源头。
那天之后,杨再也不接纸灰巷附近的订单,甚至绕道而行。
但他经常做同一个梦:一个穿着寿衣的老人坐在桌前,对面空着一个座位,桌上摆着火锅,沸腾的热气模糊了老人的面容
而城中村又多了一个怪谈:据说鬼节那晚,如果你点外卖送到纸灰巷14号,开门伸出的会是一只苍白的手,递给你的餐费将是天地银行的冥币。
有人说那是无亲无故的老人在寻找人陪吃最后一顿饭,也有人说是阴阳交界处的鬼魂向往人间烟火。
无论真相如何,这传说每年鬼节都会被人提起,提醒着人们:在某些地方,某些时刻,阴阳界限会变得模糊;而那些无人祭奠的孤魂,也许会用自己的方式,寻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