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信号。
他骂了句脏话,重新动车子,却现引擎怎么也打不着火。
“咋回事?”
刘金秀有点慌了。
“不知道,见鬼了。”
王朝贵连续尝试点火,引擎只出无力的呜咽声。
浓雾似乎更重了,几乎看不到车外三米远的景物。
温度莫名降了下来,刘金秀搓了搓手臂:“怎么突然这么冷?”
王朝贵也感到一股寒意,不是外在的寒冷,而是一种从脊梁骨升起的凉意。
他强作镇定:“我下去看看引擎,可能线路湿了。”
他打开车门,踏入雾中。
雾气像有生命般立刻缠绕上来,湿冷的触感令人不适。
王朝贵打开引擎盖,检查了一番,却没现什么问题。
正当他准备回到车上时,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奇怪的声响。
像是金属碰撞声,又夹杂着别的什么声音。
“听见没?”
他问车里的妻子。
刘金秀侧耳倾听,脸色渐渐白:“好像好像是打架的声音?”
的确,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在激烈搏斗。
金属撞击声,沉重的击打声,甚至还有隐约的喘息和呻吟,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说话或喊叫的声音。
声音似乎来自前方不远处的弯道。
夫妻俩对视一眼,王朝贵壮着胆子说:“我过去看看,说不定有人需要帮忙。”
“别去!”
刘金秀抓住他的胳膊,“这荒山野岭的,万一碰上歹人”
“怕啥,我带着扳手呢。”
王朝贵从车座下抽出一根长扳手,“你锁好车门,我很快回来。”
王朝贵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雾中。
刘金秀在车里坐立不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丈夫却没有回来。
远处的打斗声似乎更加激烈了,还添加了一种奇怪的撕裂声,让她不寒而栗。
十分钟后,刘金秀决定下去看看。
她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螺丝刀防身,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来源方向挪去。
雾稍微散了一些,能见度扩大到十几米。
她转过弯道,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不是活人打架。
两个模糊的人形在路中央纠缠搏斗,但它们并非实体,而是由雾气组成的朦胧轮廓。
它们的打斗无声而激烈,一个手持雾状长刀,另一个则挥舞着类似斧头的武器。
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冰冷的杀气,却没有真正的声音出,只有金属碰撞的幻觉般的回响。
刘金秀浑身抖,寻找丈夫的身影。
最终她在路边现了王朝贵,他蹲在一簇灌木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诡异景象,手中的扳手掉在脚边而不自知。
刘金秀悄悄靠近,拍了拍丈夫的肩膀。
王朝贵猛地一颤,回头见是妻子,才松了口气,手指颤抖地指向那团搏斗的雾气。
“那是什么鬼东西?”
刘金秀低声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王朝贵摇头,面色如土:“不知道,我过来时就这样了。
它们它们好像看不到我们。”
正当夫妻俩窃窃私语时,雾中搏斗的形势生了变化。
持刀的那个突然占了上风,一记猛劈将对手“砍”
倒在地。
即使没有血液飞溅,那攻击的残忍程度也令人胆寒。
倒下的雾气形态开始消散,而胜利者站立片刻后,也渐渐融入了周围的雾中。
一切重归寂静。
夫妻俩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过了好久,确认没有其他动静后,王朝贵才颤巍巍地站起来。
“赶紧回车那儿去,”
他拉着妻子,“这地方邪门得很。”
他们跌跌撞撞回到皮卡旁,王朝贵再次尝试点火。
这次引擎居然一声就启动了,仿佛从未生过故障。
“快走!
快走!”
刘金秀催促着,不断回头看,生怕那些雾影追上来。
王朝贵猛踩油门,皮卡蹿了出去。
开了不到五百米,雾突然散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夕阳的金光洒在熟悉的道路上,远处赵家岭的房屋清晰可见。
“见鬼了,真是活见鬼了!”
王朝贵喘着粗气,车不减。
回到村里,夫妻俩惊魂未定地把经历告诉了几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