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睡得迷糊,不耐烦地嘟囔:“大半夜的别吓人”
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清晰得让两人同时僵住了。
“妈呀!”
王翠花尖叫一声,整个人缩进被窝里抖。
赵贵也吓得不轻,但强作镇定:“可能是风,别自己吓自己。”
话虽这么说,他却明显感觉到屋里温度骤降,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这时,他们听见了清晰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像是沾了水的脚踩在泥地上的声音,从门外慢慢靠近。
夫妻俩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门把手缓缓转动。
“门、门闩着吧?”
王翠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赵贵点点头,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微微颤动的木门。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接着是一阵抓挠声,像是长指甲在木头上刮擦。
突然,抓挠声停了。
一片死寂中,夫妻俩能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他们同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王翠花忍不住干呕起来,赵贵也胃里翻江倒海。
恐惧攥住了他们的心脏,那五十块钱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第二天,赵贵四处打听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事。
村里张老五告诉他,半个月前,五十里外的杨柳村有个叫李老四的男人在回家路上被人打劫杀害了,尸体在沟里躺了两天才被现,据说被抢了很多钱。
更邪门的是,没过几天,那个抢劫犯就在逃跑路上出车祸死了。
赵贵听得后背凉,连忙问:“那李老四长啥样?”
张老五描述了一番,赵贵越听心越沉——太像他梦里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了!
可能自己捡到的钱就是打劫时落下的。
赵贵跌跌撞撞跑回家,把打听来的事跟王翠花一说,两人吓得面无人色。
那五十块钱还在王翠花的胸衣里揣着,买肉没用到,她赶紧掏出来扔在桌上,仿佛那是块烧红的烙铁。
“这、这是死人的钱啊!”
王翠花声音尖厉,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
赵贵也慌了神:“咋办?这钱咱不能要了,得想办法送走!”
当天晚上,怪事变本加厉。
屋里的电灯忽明忽灭,墙上有黑影蠕动,夫妻俩清晰地听见男人的哭泣声,凄厉而又绝望。
最吓人的是,他们醒来时现脖子上都有淡淡的淤青,像是被人掐过。
王翠花几乎精神崩溃,哭喊着:“我不要这钱了!
不要了!
再这样下去咱俩都得没命!”
赵贵一咬牙:“明天我去请神婆!
这鬼必须送走!”
第二天一早,赵贵就赶往邻村请来了有名的马神婆。
马神婆一进赵家院子就皱起眉头,连说“阴气太重”
。
她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那张放在桌上的五十块钱上。
“这钱是横死之人的钱,沾着死人的怨气和血迹。”
马神婆摇头叹息,“你们捡了不该捡的东西,那人的魂就跟着钱回来了。”
王翠花“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神婆救命啊!
我们不知道这钱的来历,不是故意要冒犯的!”
马神婆沉吟片刻,说道:“这怨魂死得惨,怨气重,普通的送鬼方法不行。
得请两个阳气重的男人压阵,杀三牲煮熟作贡品,用三辆三轮车,一辆载我,一辆载贡品和香烛纸火,一辆载你们夫妻。
得送到十里外的十字路口,子时开始送,过程中无论生什么都不能惊慌逃跑,否则前功尽弃,怨魂会缠你们一辈子!
我也会跟着倒霉!”
赵贵连连点头:“都听马姨的!
都听马姨的!”
他请来了村里两个胆子大的壮汉帮忙,又按照神婆的要求拿出私房钱买了三牲——猪头、羊头和牛头,煮熟了摆在盘子里。
香烛纸火备得足足的,又借了三辆三轮车。
一切准备就绪,已是深夜。
子时将近,一行人准备出。
马神婆坐在第一辆三轮车上,手持桃木剑和铜铃;第二辆车载着三牲贡品和香烛纸火,分别由两名壮汉——李大胆和王二愣来骑;赵贵蹬着第三辆车,载着王翠花。
夜色浓重,月亮被乌云遮住,只有几颗星星稀疏地挂在天幕上,出微弱的光。
秋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