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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异常生。
当远方终于出现零星灯火和路牌反射的微光时,他几乎要虚脱般长出一口气。
之后几次夜班,李伟刻意绕开了那段新路。
但绕路耗时耗油,对于按趟结算的他来说,损失不小。
跑了三四趟后,他那股不信邪的劲头又上来了。
也许……也许那天真的只是极度疲劳下的错觉?或者是某个搞行为艺术的疯子?甚至可能是附近影视基地跑出来的演员?
他决定再试一次。
又是一个相似的深夜,月暗星稀。
货车再次驶入那段死亡般寂静的道路。
李伟全神贯注,眼睛瞪得酸痛,紧盯着前方路侧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都没有。
一直开到快要驶出这段路,两侧开始出现稀疏的灌木丛时,李伟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看来上次真是意外……
这个念头还没消散,他的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了一点惨白。
就在右侧路肩之外,不远处的土坡上!
他猛地转头看去。
还是那个白衣“人”
。
这一次,他离公路更近了些。
依旧是那身散冷光的宽大白袍,那张毫无表情的惨白面具。
他不再是僵硬地站立,而是……在行走。
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在行走。
他的身体挺得笔直,双臂下垂紧贴裤线,步伐跨度极大,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却又异常迅捷。
他不是在土坡上跋涉,而是仿佛贴着地面在飘移,悄无声息。
更让李伟亡魂大冒的是,那白衣人的行进方向,是与公路平行的。
并且,他那张面具的脸,自始至终,都精准地朝向李伟的货车!
他在跟着车跑!
李伟吓得魂飞魄散,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动机出不堪重负的轰鸣,货车疯狂加。
他死死盯着后视镜。
那白色的身影在镜子里迅变小,但其诡异的奔跑姿态却清晰印刻在李伟脑中。
它没有因为货车的加而被甩远,反而始终保持着一个相对固定的距离,那颗面具头颅,始终正对着他。
直到货车再次冲入有灯火和人烟的路段,那身影才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伟彻底怕了。
他宁愿亏钱,也绝不再在夜里走那段新路。
他去庙里求了平安符挂在车里,还咬牙买了一个据说能辟邪的玉石貔貅。
平静了一段时间。
大约一个月后,一个白天的下午,李伟需要送一车紧急货物,不得已再次踏上了g75新线。
阳光下的高公路显得正常许多,虽然两侧依旧荒凉,但至少能看清黄土坡和稀疏的杂草。
蓝天白云,视野开阔,李伟的心绪也平稳了不少。
看来那鬼东西只在晚上出没。
他这样想着。
车子平稳行驶。
在经过上次遇到那个白衣人的大致路段时,李伟下意识地放慢了度,紧张地左右张望。
阳光下,黄土坡泛着刺眼的光,空无一物。
他松了口气,暗笑自己疑神疑鬼。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右侧的黄土坡。
在一片黄土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点不协调的白色。
他的心猛地一抽。
凝神细看。
在那土坡的背阴处,半埋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粗糙的、人形的物体。
像是用白色的粗布胡乱包裹而成的……人偶?或是别的什么。
它被泥土部分掩盖,但露出的部分,那苍白的颜色,那隐约可辨的、没有五官的头部轮廓……
李伟不敢细看,也不敢停车。
他猛踩油门,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
从此以后,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李伟再也没有驶过那段路。
他的经历很快在司机的小圈子里传开,版本越来越多,细节也越来越丰富。
有人说那是个修路时冤死的工人,穿着白背心;有人说那是土地里爬出来的老物,守着那条道;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那白影会追着车跑,面具下的眼睛是两团绿火……
都市怪谈,就此又多了一个阴森诡异的版本。
每当夜幕深沉,或有薄雾弥漫,那些不得不驶过此地的司机们,总会不自觉地绷紧神经,目光警惕地扫过路旁那些深邃的黑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