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窗帘被风吹得微微飘动。
“梅梅?”
他低声呼唤。
没有回答。
他走向阳台,心跳加。
推开玻璃门,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
阳台上空无一人。
正当他准备返回室内时,眼角瞥见楼下院子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他向下看去,顿时浑身冰凉。
院子里,一个细长的青灰色人影正站在草坪中央。
它太高太瘦,不像正常人,全身散着淡淡的青色光芒。
最可怕的是,它没有脸,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光滑的、泛着青光的头部。
那东西似乎抬头看向了他的方向。
张伟猛地后退,脊背撞到阳台栏杆,出一声闷响。
他浑身冷汗,跑回室内,锁上阳台门,拉紧窗帘,然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你去哪了?”
李梅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张伟冲回卧室,看见妻子正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
“你刚才不在床上!”
他说。
李梅皱眉:“我一直在啊,刚被你吵醒。
你做噩梦了?”
张伟看着妻子,又看看窗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张伟偷偷问了几个邻居。
没想到许多人都有类似经历,但都不愿多谈,只是暗示最近晚上最好别出门,也别单独待在阳台上。
小区保安老陈告诉他:“有几个住户来说过,但都没看清是什么。
说是青色的,很高,动作有点僵硬。
我已经增加了夜巡次数,但什么都没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夫妻俩的生活被无形的恐惧笼罩。
李梅不再晚上出门,甚至连阳台都不愿去。
张伟每天检查门窗是否锁好,然后在床上辗转反侧,倾听外面的每一个声响。
一周后的深夜,张伟又被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惊醒。
他转过头,现李梅又不在床上。
这次他听到了轻微的声音从阳台方向传来。
他悄悄起身,摸到厨房拿了一把刀,然后慢慢向阳台靠近。
玻璃门又开着一条缝。
透过缝隙,他看到了令他血液冻结的一幕。
阳台上,李梅面对着他站在那里。
只穿着睡前他们为炮战助兴的那身情趣内衣。
而那个青灰色的细长人影就在她身后,几乎贴着她。
它的手指异常长,正轻轻地抚摸着李梅。
李梅眼神空洞,仿佛在梦游状态。
张伟怒吼一声,推开玻璃门冲了出去。
那青色人影瞬间后退,融入了阳台角落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李梅猛地惊醒,茫然地看着丈夫和她手中的刀:“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伟没有解释,只是把她拉回室内,锁上门。
那晚之后,他们决定搬家。
搬家前夜,张伟一个人坐在客厅打包东西。
李梅先去朋友家住了。
夜深人静时,他却感到一种奇怪的安心感,仿佛长期的威胁终于消失了。
就在这时,阳台玻璃门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张伟抬头,看见它就站在门外。
青灰色的身躯在月光下出微弱的光芒,细长的手指正轻轻敲打着玻璃。
不知为何,张伟没有感到害怕。
他慢慢起身,走向阳台门。
那个身影向后退了一步,似乎邀请他出来。
张伟打开门,走到阳台上。
夜风凉爽,星空清晰可见。
青色的人影站在阳台角落,没有五官的脸似乎正在“注视”
着他。
张伟注意到这东西其实并不完全是人形——它的肢体比例不对,太细太长,移动时几乎像是在飘而不是走。
它向张伟伸出手,那手指长得不自然,至少有普通人的两倍长。
张伟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也没有后退。
那些细长的手指轻轻触到了他的太阳穴。
一瞬间,无数影像涌入张伟的脑海:孤独的存在,漫长的徘徊,无意义的观察,对温暖的渴望,对生命气息的迷恋
他理解了。
这东西不是恶意的,它只是孤独,只是被生命的热量吸引,像飞蛾扑火般被人类的活力所吸引。
它模仿、观察、靠近,只是因为渴望接近生命的存在。
手指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