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门,坐在炕沿守着丈夫。
夜渐渐深了,村里静得出奇,连狗叫都没有。
汪丽娟心里毛,总觉得外面有什么东西。
突然,院门外传来怪声,像是有人在那摸索。
汪丽娟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那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停了。
接着,她听见脚步声——很轻,很慢,绕着院子走。
脚步声到了窗下,停了。
汪丽娟的心跳到嗓子眼。
她死死盯着窗户,窗帘拉着,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这时,林正明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户。
“他来了”
林正明嘶哑地说。
“谁?”
汪丽娟颤声问。
“穿棉袄的那个他在外面看着我呢”
汪丽娟头皮麻,一把抱住丈夫:“别瞎说,躺下睡觉!”
林正明却挣脱她,踉跄着下床朝门口走:“我得让他走老看着我”
汪丽娟死命拉住他:“不能开门!
马老太说了,不能开门!”
林正明力气大得吓人,眼看就要挣脱。
汪丽娟急中生智,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醒醒!
外头啥也没有!”
林正明愣了一下,眼神清醒了些。
汪丽娟赶紧把他拽回床上,用被子把他裹紧。
外面又响起脚步声,这次是朝着院门去了。
接着,他们听到院门被轻轻推动的声音。
门闩晃动着,但没开。
推门声持续了一会儿,终于停了。
夜恢复了寂静。
后半夜,林正明的烧退了些,人也清醒了。
他抱着媳妇不撒手,身子微微抖。
“我真看见他了,就在窗外,穿着厚棉袄,脸是青灰色的”
林正明喃喃道。
汪丽娟抚着他的背:“没事了,天快亮了,鸡叫就好了。”
第二天,汪丽娟又去找马老太。
马老太听了夜里的事,摇摇头:“这东西缠上你男人了。
朱砂挡得住一时,挡不住一世。”
“那咋办啊?”
汪丽娟快哭出来了。
“得知道它为啥缠着你男人。”
马老太点起一袋旱烟,眯着眼吸了一口:“你去老槐树底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汪丽娟壮着胆子去了村口老槐树。
她在树下转了好几圈,终于在一根粗大的树根旁现了个小布包。
布是黑色的,用红绳扎着。
汪丽娟没敢直接用手拿,折了根树枝挑起来。
马老太看到布包,脸色就变了。
“这是有人要害你家啊。”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撮头和几片指甲——显然是林正明的,还有张黄纸,写着林正明的生辰八字。
“那咋办啊?”
汪丽娟声音颤。
马老太沉吟片刻:“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得知道这是谁干的。”
汪丽娟心里乱糟糟的。
他们在村里人缘不差,谁会下这黑手?
回家后,汪丽娟把这事跟林正明说了。
林正明已经好多了,能下床走动了。
“哪个狗日的害我!”
林正明气得脸色青。
小两口琢磨了半天,想起一个人——村南头的赵老四。
赵老四和汪丽娟家有过节。
前年趁酒醉搂着汪丽娟,手伸进裙底摸丽娟的逼,被林正明打了两拳。
赵老四一直耿耿于怀。
“准是那龟孙子!”
林正明骂骂咧咧要去找赵老四算账。
汪丽娟拉住他:“没凭没据的,人家能认吗?”
夜里,汪丽娟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站在老槐树下,树下站着那个穿厚棉袄的人。
那人慢慢转过身,脸却不是青灰色的,而是赵老四的脸,冲着她笑。
汪丽娟吓醒了,一身冷汗。
她推醒林正明,说了梦境。
林正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得用尿浇那布包。”
“啥?”
“童子尿辟邪。
我小时候听爷爷说的,用童子尿浇这些邪门东西,就能破它的法。”
“可你也不是童子了啊。”
汪丽娟说。
林正明讪讪地摸摸头:“也是那找谁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