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暗红色的泥土。
她悄悄用纸巾取样收好。
当晚,丽菲梦见祖母站在床前,反复做着挖土的动作,嘴唇无声地张合着。
醒来后,她心跳如鼓,总觉得祖母想传达什么。
第二天,丽菲去找村里最老的篾匠陈爷爷。
陈爷爷九十多了,头脑却还清醒,是村里活的历史书。
听到“压魄”
二字,陈爷爷浑浊的眼睛闪了一下:“你怎么问这个?”
丽菲推说是为了整理民俗资料。
陈爷爷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压魄是邪门玩意,老一辈人才知道。
五八年闹饥荒时候,村里生过一桩”
他告诉丽菲,1958年秋天,林家村饿死了第一个人后,恐慌蔓延。
有人为了自家多分一口粮,偷偷压了别家的魄,让那家人病得吃不下饭。
后来接连死了七八个人,才被一个游方道士识破,从村口老槐树下挖出好几个压魄罐。
“后来呢?”
丽菲追问。
陈爷爷摇摇头:“那个被抓住的恶毒压魄人,被打死了是现在村长林建国的祖父。”
丽菲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脊背窜上来。
从陈爷爷家出来,丽菲决心调查真相。
她先去了镇上的卫生院,托朋友检测了张寡妇指甲里的泥土成分。
结果显示含有特殊矿物质,与后山一处废弃窑场的土质吻合。
丽菲借口采风,去了后山窑场。
那是一片荒废多年的砖瓦窑,残垣断壁间杂草丛生。
在一堵半塌的窑墙后,她现了一片新翻动的泥土。
她心跳加,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后,用带来的小铲子轻轻挖掘。
才挖了十几厘米,铲尖就碰到了硬物——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贴着一张黄纸符咒,上面用朱砂画着看不懂的图案。
丽菲小心翼翼地将陶罐取出,打开罐盖,里面是一缕缠绕着的头、几片指甲碎片,还有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小纸条。
字条上的日期分明是张寡妇的生日。
她正震惊时,手机突然响起,是照顾祖母的邻居打来的,说老人情况恶化,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丽菲匆忙将陶罐恢复原状埋回原处,赶回家中。
祖母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但眼睛却异常明亮。
见丽菲进来,她艰难地招手示意她靠近。
“菲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当年财迷心窍建国他”
祖母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他可能压了我的魄”
丽菲如遭雷击:“为什么?”
“他怕我说出他爹的死”
祖母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段隐秘往事。
原来,林建国的父亲并非自然死亡,而是因为现儿子挪用扶贫款,气愤之下突心梗。
当时林建国本可施救,却故意延误,眼睁睁看父亲死去。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祖母看见。
当时林建国用钱收买祖母保密,但始终觉得是心头大患。
祖母去世了。
丽菲悲痛之余,更加恐惧——如果村长真的压了祖母的魄,现在祖母走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深夜守灵时,丽菲注意到窗外有人影晃动,她没有声张。
她假装一切如常,却在暗中收集证据。
她买了微型摄像头,藏在后山窑场那处埋罐的地方;她联系了镇上的警察同学,说明情况;她还悄悄走访了近几年莫名死亡的村民家属,现他们都有与林建国利益冲突的经历。
她还蹲守理店,顺便收集到了林建国的头。
最重要的突破来自小军。
张寡妇的儿子终于告诉丽菲,母亲昏迷前曾说过“村长后山罐子”
这几个词。
一切证据都指向林建国,但丽菲需要一个确凿的证据链。
转机出现在一周后。
丽菲现林建国又在黄昏时分偷偷去了后山。
她远程启动摄像头,果然拍到他挖出一个罐子,添加了什么后又重新埋回去。
当晚,丽菲带着警察同学和几个村民,突袭了后山窑场。
在林建国埋罐的地方,他们挖出了七个黑陶罐,每个对应一个近年死亡的村民,最后一个赫然写着林丽菲的名字和生辰。
“建国叔,为什么?”
丽菲痛心疾地问。
林建国开始不承认,却突然鬼附身一样面色灰白:“你们不懂!
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