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
!”
张磊终于崩溃地叫出声。
李晓雯从厨房冲出来,看到地上的包裹,也出了尖叫。
“它怎么会在这里?!
张磊!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又捡回来了?!
你他妈说话啊!”
李晓雯歇斯底里地抓着头,脸上毫无人色。
“我没有!
我没有!
它自己出现的!
自己出现的!”
张磊语无伦次,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
夫妻俩陷入巨大的恐慌。
他们看着那个包裹,像看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最终,张磊颤抖着拿起包裹,再次冲下楼。
这次,他没有扔进垃圾桶,而是跑出很远,找了个正在施工的工地,把它狠狠扔进了搅拌机深陷的泥浆坑里,看着黑色的污泥吞没了它。
“没了……这下彻底没了……”
他喘着粗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可是,晚上他们回到家时,绝望彻底淹没了他们。
那个黑色的包裹,湿漉漉的,沾着新鲜的、泥浆的痕迹,一如既往地放在他们的地垫上。
它回来了。
像附骨之蛆,甩不掉了。
李晓雯彻底崩溃了,大哭着说要回娘家。
张磊也到了极限,他眼睛血红,猛地抓起包裹,冲进厨房,找来了剪刀和打火机。
“妈的!
老子烧了你!
看你还怎么回来!”
他粗暴地撕开外面的黑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他拿起那本练习簿,用打火机去点。
打火机的火苗靠近纸页,却诡异地熄灭了。
一次又一次。
张磊骂着脏话,几乎把手指烫到。
火苗舔舐了纸角,却没有正常燃烧,而是冒出一股浓密的、令人作呕的黑烟,那股熟悉的腥霉味瞬间爆炸般充满了整个房间,浓得化不开。
练习簿在黑烟中卷曲,黑,却没有变成灰烬,反而那最后一页的字迹,像是被火淬炼过一样,变得愈清晰猩红,与此同时,那梳子、卡、铁皮盒,都静静地躺在桌上,在灯光下泛着陈旧诡异的光。
“呃……”
李晓雯突然停止了哭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磊的身后,瞳孔因为极度恐惧而放大,然后晕死过去。
张磊顺着她的目光,僵硬地、一点点地转过头。
客厅的窗户没有关严,窗帘微微晃动着。
窗外,对面那栋楼的窗户大多黑着。
只有一扇窗户,里面亮着灯。
一盏老式的、散着惨白光芒的白炽灯,孤零零地亮在那扇黑暗的窗口后面。
灯下,似乎有一个极其模糊、扭曲的黑色人影,一动不动地站着,面朝他们的方向。
没有面孔,没有特征,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被那圈不祥的白光勾勒着。
看见我了。
张磊的血液冻结了。
他想起那本子上的字。
别回头。
可他已经回头了。
就在这时,他们屋里所有的灯——顶灯、台灯、厨房厕所的灯——开始疯狂地闪烁,明灭不定,伴随着电压不稳的滋滋声,映得房间和两人的脸如同鬼魅。
窗外的那个黑影,在灯光疯狂闪烁的间隙里,似乎……靠近了一些。
或者说,更清晰了一些。
路灯亮了。
那本子上的最后一句,像丧钟一样在他脑子里敲响。
啪!
所有的灯在一瞬间同时熄灭。
房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和死寂。
只有窗外那点惨白的光,顽固地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小块令人心悸的光斑。
张磊蜷缩在墙角,瞪大眼睛看着那片黑暗。
灯再也没有亮起。
第二天,有邻居现张磊家的异常。
张磊死了,眼睛瞪得极大。
警察来了,检查了现场,没有闯入痕迹,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
最终的法医报告也只能给出“急性心功能衰竭”
的结论,诱因不明。
昏迷的李晓雯被送到医院,醒来后根本想不起来到底生了什么事。
他们家里一切如常,除了门口地板上,扔着一个谁也不知道来历的、被火烧过一角、沾着干涸泥浆的黑色布包。
里面的东西散落在一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