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什么东西迅躲藏了起来。
回到家时,秀芹已经醒了,正坐在门槛上剥亲戚送来的豆子。
她抬头看我一眼,突然问:“你去那儿了?”
我愣了一下:“哪儿?”
“回声谷。”
她的语气很肯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怎么知道?”
秀芹放下豆荚,眼神复杂:“你鞋边沾着那种特有的红泥,只有那山谷附近有。”
我只好承认:“是啊,去转了转,那地方确实有点特别。”
秀芹猛地站起来,豆荚撒了一地:“别再去那儿了,听见没?”
她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一时怔住:“为什么?”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复道:“别去就是了。”
那天晚上,秀芹格外主动亲热。
事毕后,她趴在我胸口,手指无意识地划着圈:“老公,要不咱们早点回城里吧?这乡下也没什么好待的。”
“不是说好住一个月吗?我才刚适应这儿的新鲜空气。”
我抚着她的头,“再说,你之前不是说想多陪陪你妈的记忆吗?”
秀芹没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的不安。
又过了几天平静日子。
直到周六晚上,村里突然停电了。
村长挨家挨户通知,说是变压器坏了,维修工得明天才能来。
我们在院里点了蜡烛,烛光摇曳中,秀芹似乎更加焦躁不安。
她不停地看向山谷方向,尽管从我们院子根本看不到山谷。
“今晚怕是睡不好了,”
秀芹喃喃自语,“没电扇太热了。”
“心静自然凉。”
我笑着揪她乳头,“要不咱们再运动运动?出出汗反而凉快。”
她没像往常那样接茬,反而突然问:“你相信有的地方不正常吗?”
正说着,那种奇怪的集体低语声又从山谷方向隐隐传来,比上次更清晰一些。
“你听!”
我坐直身子,“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秀芹脸色白:“是回声罢了,风声穿过那些岩洞”
“秀芹,别骗我了。
我今天问过邻居老赵头,他说那山谷几十年前出过事,后来就没人敢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
秀芹咬着嘴唇,久久不语。
最后她长叹一声:“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只记得小时候妈严禁我去那儿玩。
有一次我偷偷去了,回来了三天高烧,胡话连篇。
后来妈去山谷口烧了纸钱才好转。”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村里老人说,那山谷会‘留下东西’。
不是鬼,不是魂,是回声。
不只是声音的回声,还有人的回声。”
“人的回声?”
我没听懂。
“就是说,如果你在那里待久了,山谷会‘记住’你,然后某个你的‘回声’可能会走出来”
秀芹自己说着也打了个寒颤,“听起来很荒谬是吧?乡下迷信罢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表情表明她确实相信这个说法。
半夜,我又被尿憋醒。
伸手一摸,身边又空了。
我急忙起身,借着月光在屋里找了一圈,没人。
院门虚掩着。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披上衣服冲出院门。
月光下的村路像一条灰白的带子,延伸向黑暗的山谷方向。
我几乎可以肯定秀芹往那里去了。
顾不上多想,我沿着小路奔向回声谷。
越靠近山谷,空气中的压力似乎越大,耳边开始出现若有若无的嗡鸣。
到达谷边时,我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秀芹站在谷底中央,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正对着岩壁说话,而岩壁则传回她的声音——但不止一个回声,而是多个重叠的声音,仿佛有许多个秀芹在同时说话。
“该走了不能再待了”
我听到秀芹的声音说。
“待了待了”
回声重复着,但然后出现了一个变调的声音,“留下下”
我急忙爬下谷底,冲向秀芹:“秀芹!
醒醒!”
她转过身,眼神空洞,仿佛不认识我。
与此同时,我惊恐地现——周围的岩壁开始“滴落”
某些东西。
像是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