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并肩走进卧室。
我看见电视里的“我”
打了个哈欠,老婆揉了揉脖子——完全就是我们刚才上楼查看的动作。
“实时播放?”
我喃喃道。
但不可能,这盘vcd是提前录好的东西。
就在这时,画面中的“我们”
突然同时停下动作,齐刷刷转头,直面镜头。
然后他们两个开始极其同步地微笑——和昨天那个“我”
一样的怪异笑容,嘴角咧得太开,眼睛睁得太大,像个戴着我们脸皮的其他东西。
现实中的老婆出一声短促尖叫。
画面黑掉了。
我们坐在黑暗里,只有电视电源灯出红光。
我浑身汗毛倒竖。
“他们在看我们,”
老婆颤声说,“他们知道我们在看。”
第二天我请了假,决定彻底检查房子。
每个角落,每道缝隙,连插座孔都没放过。
没有任何摄像头。
我问了前房东,他说房子空了好几年,根本没什么vcd碟片留下。
老婆状态很差,眼下乌青,拒绝单独待着。
我们之间那种黏腻的调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绷的沉默和突然的惊颤。
又到晚上了。
我们坐在客厅,谁也没提再放碟片,但眼睛都瞟向书房方向。
“再放一次。”
老婆最终说,声音嘶哑,“看看明天……显示什么。”
“别看了,扔了吧。”
我实在受不了了。
“不行!”
她突然激动,“必须知道!
万一……万一播的是明天呢?”
我愣住了。
没想到这个可能性。
于是我们又放了那盘vcd。
雪花,然后画面出现。
还是卧室。
角度是天花板俯拍。
时间显示是明天晚上。
画面里,我和老婆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被子盖到胸口,呼吸平稳。
几秒静止后,画面中的“我”
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醒来的朦胧,而是彻底的清醒。
他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妻子。
然后他伸出手,非常非常慢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画面里,妻子在睡梦中挣扎起来,手脚扑腾。
但“我”
的手越掐越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现实中的我窒息般喘了口气。
老婆死死捂住嘴,出呜咽。
画面中,妻子的挣扎渐渐微弱,最后彻底不动了。
那个“我”
松开手,扒光妻子衣服,然后转过头,再次直面镜头,脸上慢慢浮现出那个诡异的笑容。
屏幕变黑。
客厅里死寂。
我全身冰凉,血液像冻住了。
老婆的哭声终于爆出来,尖利刺耳。
“是你!
明天晚上你会杀了我!”
她踉跄后退,远离我,眼神充满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不是我!
你看不出来吗?那根本不是我!”
我试图靠近,她尖叫着抓起烟灰缸砸向我。
“别过来!”
我站住了。
我们僵持着,喘息粗重。
电视屏幕漆黑,映出我们扭曲的倒影。
那一夜没人合眼。
她锁了卧室门,我坐在客厅沙上,脑子乱成一团。
那个画面在我眼前反复播放:我掐死她,然后对镜头笑。
第二天早晨,她憔悴不堪地出来,手里握着水果刀。
“你离我远点,”
她说,声音干涩,“今晚我去旅馆住。”
“听着,”
我保持距离,声音尽量柔和,“那盘碟是死的,是录制好的东西。
它播什么不代表一定会生。
它可能在引诱我们,挑拨我们。”
她眼神动摇了一下。
“我们得毁掉那东西,”
我继续说,“然后离开这房子,再也不回来。”
她最终同意了。
但我们决定最后放一次碟片——就在光天化日之下——看看它还能放出什么。
中午,客厅窗帘大开。
阳光灿烂。
那盘vcd再次被推进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