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运道的!
你懂个屁!”
那眼神里的凶光吓了李卫一跳,他没敢再提。
村里开始死东西。
先是隔壁家的老黄狗无缘无故瘫了,接着是鸡鸭,一夜之间死了好几只,身上没伤口,就是干瘪瘪的。
村里人议论纷纷,说是了鸡瘟。
李卫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牌子的阴寒和秀娟的异常。
他夜里偷偷爬起来,赤着脚,摸到柜子前。
秀娟睡得很沉。
他轻轻拉开抽屉——牌子不在里面。
他心慌意乱,四下摸索,终于在秀娟枕头底下摸到了它。
入手那一刻,比记忆中更加冰寒,那上面的纹路在黑暗中仿佛自己在微微蠕动。
他猛地抽出手,牌子掉在地上,出沉闷的一声“嗒”
。
几乎同时,熟睡的秀娟猛地抽了口气,身体向上弓起,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拽了一把,然后重重落回床上,睁开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眼珠半天不动一下。
李卫吓傻了,大气不敢出。
好几秒后,秀娟的眼珠才缓缓转向他,声音嘶哑地问:“……你干啥?”
“没……没啥,碰掉东西了。”
李卫心脏狂跳。
秀娟没再说话,只是慢慢侧过身,背对他,蜷缩起来。
李卫看到她伸出手,摸索到掉在床下的木牌,紧紧攥在手心里,才像是安心了似的,呼吸渐渐平稳。
李卫一夜无眠。
第二天,村里王老六死了。
就在自家炕上,没病没灾,早上现时身子都僵了,脸上皮肉干瘪塌陷,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
村里炸了锅,人心惶惶,都说怕是惹了啥不干净的东西。
李卫站在人群外围,听着那些议论,浑身冷。
他恍惚看见王老六家院墙角落,似乎有个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形状不定,融入了阴影里。
他不敢再看,踉跄着跑回家。
家里,秀娟正对着窗户光举起那块木牌,眯着眼仔细看着,嘴角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光线似乎被那牌子吸了进去,它周围显得格外昏暗。
“娟……王老六没了。”
李卫声音颤。
秀娟缓缓放下牌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哦,知道了。
岁数到了吧。”
那语气平淡得让人心寒。
李卫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一把抢过木牌:“就是这鬼东西!
肯定是它惹的祸!
必须扔了!”
秀娟的反应快得吓人,尖啸一声扑上来,指甲狠狠抓向李卫的脸:“还给我!
那是我的!”
她力气大得惊人,眼睛赤红,面目扭曲,完全不像平时的她。
两人扭打在一起,争夺那块冰冷彻骨的木牌。
撕扯中,李卫的手被秀娟的指甲划破,渗出血珠,有几滴不小心蹭在了木牌上。
一瞬间,那木牌像是活了过来,那股阴寒之气猛地暴涨!
屋子里温度骤降,光线暗了下来,一种无声的尖啸在空气中震荡,震得人头皮麻。
秀娟猛地松开手,踉跄后退,惊恐地看着那牌子,又看看自己的手,像是突然清醒了,浑身抖:“冷……好冷……”
李卫也吓呆了,握着那仿佛要冻结他血肉的牌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木牌中心的暗色凹陷,似乎比之前颜色深了一点点。
李卫猛地反应过来,冲到院里,找来砍柴的斧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地上的木牌狠狠砸去!
“铛!”
斧头被震开,虎口麻。
那黑木牌竟毫无损,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它静悄悄地躺在地上,散着不祥的寒意。
李卫喘着粗气,看着那牌子,无边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弯腰捡起牌子,入手那股阴寒顺着胳膊直往心里钻。
他冲出院门,朝着村后的乱坟堆疯似的跑去。
坟地里荒草萋萋,歪斜的旧碑在暮色里像一个个沉默的鬼影。
李卫找到他捡到牌子的那个荒坟窟窿,奋力刨土,将那木牌死死埋了进去,压上好几块大石头,然后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家。
家门开着,秀娟瘫坐在灶房门口,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魂。
见李卫回来,她嘴唇哆嗦着,眼泪往下掉:“刚……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掐我脖子……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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