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咚咚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微弱地照亮床头。
王薇睡得很沉,呼吸平稳。
在她纤细的脖颈侧面,一个全新的、暗紫色的凹痕,正清晰地印在那里。
而昨天肩膀上的那个,已经消失不见。
它又往上移了。
到了脖子。
李伟的胃一阵痉挛,他用手死死捂住嘴,才压住那声冲到喉咙口的惊叫。
他不敢动,浑身僵硬,眼球似乎都被冻住了,只能死死盯着那个出现在妻子致命部位的新凹痕。
没有鬼影,没有阴风,没有任何自然的现象。
只有那个掐痕,无声无息地出现,宣告着那个看不见的东西的存在和它的进度。
它要到哪儿去?它想干什么?
李伟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指尖一点点靠近王薇的脖子。
在距离皮肤还有几厘米的地方,他停住了。
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微弱的、冰冷的、带着某种恶意的“吸力”
。
仿佛那个凹痕是一个微型的冰冷旋涡,正在缓慢地、贪婪地汲取着周围的什么。
王薇在睡梦中痛苦地蹙了一下眉,出一声极轻的呻吟。
李伟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不是病。
这绝对不是病!
第二天,李伟破天荒地没去上班,他翻遍了通讯录,打遍了所有可能知道“那种事”
的朋友的电话。
拐弯抹角,难以启齿,但恐惧压倒了一切。
一个哥们给了他一个号码,语气神秘兮兮:“试试这个吧,城南有个老太太,有点神道,据说专门处理这种…‘脏东西’。
挺灵,就是说话不好听。”
电话拨过去,响了好久才接通。
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喂了一声。
李伟语无伦次,磕磕巴巴地描述情况,说到“会移动的掐痕”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分钟后,老太太报了个地址,和一个高得离谱的数字。
“准备现金。
晚上过来。
别让她知道是来干嘛的,骗过来。”
李伟一口答应。
钱不是问题。
王薇的命才是问题。
他骗王薇说找了个厉害的老中医,调养身体。
王薇已经虚弱得没有太多疑问,只是顺从地点点头。
她脖子上的凹痕让她转头都有些困难,说话气息也更弱了。
晚上,按照约定时间,他们开车来到城南一片待拆迁的破旧胡同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老旧房屋特有的霉湿气和香火味。
七弯八绕,终于在一个极其狭窄的小院门前停下。
敲门后,一个干瘦矮小的老太太打开门。
她穿着深色的旧式斜襟褂子,脸上皱纹深刻,眼神却异常锐利,像能剜人。
她扫了李伟一眼,目光立刻落到他搀扶着的王薇身上。
老太太的眼神骤然变得凝重无比。
“进来。”
她侧身让开。
屋里光线昏暗,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混合了香火和草药的味道,有点呛人。
客厅正中供着一尊看不出面貌的神像,前面香炉里插着燃着的香。
老太太让王薇坐在一张靠背椅上。
王薇有些不安,抓住李伟的手:“老公,这中医怎么……”
“嘘,”
老太太不容置疑地打断她,枯瘦的手指直接指向王薇的脖子,“那个东西,什么时候到的脖子?”
王薇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脖子。
李伟赶紧说:“就…就昨天夜里。”
老太太凑近,几乎贴着王薇的脖子看,鼻子抽动了两下,像是在嗅什么。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是病,”
老太太直起身,语气斩钉截铁,“是咒。”
“咒?”
李伟腿一软。
“阴咒。
像跗骨之蛆,一天挪一寸,吸人精气,损人阳神。”
老太太语快而冷,“等到天灵盖,神仙难救。
人就没了,查不出死因,就跟油灯耗尽了油一样。”
王薇吓得脸无人色,身体抖得厉害。
李伟紧紧搂住她:“谁?谁干的?为什么?”
“怨气引咒。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