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理,几乎看不到,但只要角度对光,就能看到那清晰的、非自然的结构嵌入其中。
手指触摸上去,能感觉到那一道细微的、冰冷的界线。
它“长”
得更好了。
更像她的一部分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变态一样时刻关注着妻子的后颈。
拉链的存在变得时隐时现,有时明显,有时几乎察觉不到。
但我知道,它一直在那里。
而且,我恐惧地现,小雅的行为开始出现一些极其细微的异常。
她做饭时,会突然对着咕嘟冒泡的汤锅呆十几秒,眼神空洞,我叫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
她偶尔会用错一些非常简单的词,比如把“遥控器”
说成“那个换台的东西”
,说完自己会愣一下,然后皱皱眉。
她对辣椒酱的痴迷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几乎每顿饭都要倒上半瓶,吃得嘴唇红肿、满头大汗却浑然不觉。
她以前根本吃不了辣。
最让我头皮麻的是,一天深夜,我起来上厕所,现身边没人。
客厅传来细微的响动。
我摸黑过去,看见小雅背对着我,站在冰箱前。
冰箱门开着,冷气白蒙蒙地涌出来。
她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手里什么也没拿,一动不动,像是在……给冰箱降温?
我小声叫她的名字。
她没有反应。
我慢慢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猛地一颤,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像是蒙着一层雾。
她看了我几秒钟,仿佛在识别一件陌生的物品。
“怎么了?”
她问,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语调起伏。
“你……在干嘛?”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冰箱,脸上露出真实的困惑:“我……口渴了,来找水喝吧?怎么了?”
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但她手里根本没有水。
而且,冰箱的冷冻柜门开着,寒气逼人。
我不敢问下去。
我看着她慢慢走回卧室,躺下,几乎是瞬间又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像是刚才那段记忆被凭空删除了一样。
我站在冰冷的客厅里,浑身冷。
那个背对着我站在冰箱前的背影,不断地在我脑海里回放。
那不是我的小雅。
至少,不完全是。
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试过旁敲侧击。
“老婆,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比如脖子后面?”
她对着镜子画眉毛,头也不回:“没有啊。
怎么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长痘了?最近老是痒痒的。”
痒?拉链的位置会痒?我强作镇定地拨开她的头,后颈皮肤光滑,拉链隐藏得天衣无缝。
“没有痘,挺好的。”
我的声音有点抖。
“哦,那可能过敏吧。”
她不在意地说,继续描眉。
我又试着提议一起去旅行,或者去看看岳父岳母,希望换个环境能让她“正常”
起来。
她都以工作忙、累为由拒绝了,态度很温和,但毫无商量余地。
她甚至对夫妻之事也失去了兴趣,总是用“太累了”
、“明天吧”
敷衍我。
偶尔一次,她虽然顺从,但整个过程都背对着我,那种冰冷的疏离感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拥抱一个人形模具。
结束后,她会立刻起身去洗澡,冲洗很久。
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
我看着她,这个和我同床共枕多年的人,变得越来越陌生。
那条拉链像是一个邪恶的开关,或者一个接口,正在一点点地偷换掉我熟悉的那个灵魂。
我不能再等了。
我必须知道那拉链下面是什么。
哪怕里面是空的,哪怕里面是怪物,我也必须知道。
我买了一个高倍的放大镜,还有一套最精细的珠宝维修工具,里面有小镊子、小钩针。
我计划在她睡熟后,尝试勾住那个几乎看不见的拉锁头,轻轻地拉开一点点,只看一眼,就立刻拉上。
我只是需要确认……确认里面还是她。
这个念头让我自己都感到恐惧和恶心,但更多的是无法抑制的好奇和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