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是梦……”
她吸了吸鼻子,“我今天……我去那边那个快拆完的旧货市场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旧货市场我知道,早就废弃了,听说近期要拆,平时根本没人去,邪性得很,附近老人都说那地方不干净。
“你去那儿干嘛?”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引着我往那儿走……”
她抱得更紧了,“我走到最里头,看到一个……一个摊子。
摊主是个老头,穿得破破烂烂,低着头,看不清脸。
摊子上就摆着一样东西,一个……一个皮卷尺,看起来很旧了,黄铜的壳子都黑了。”
她顿了顿,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那老头也不抬头,就跟我说:‘姑娘,量量吧,量量你欠的债有多长了。
’他声音……不像人声,又干又涩,像砂纸在磨石头。
我就像中了邪,真的就伸手把那个皮尺拿起来了……那皮尺……冰得吓人,像冰块一样。”
“然后呢?”
我听得后背凉。
“我……我鬼使神差地,就把皮尺的一头,按在了自己的尾椎骨上……”
王莉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惧,“就那么一下,我就感觉……感觉一股凉气,顺着尾巴骨钻进去了,然后……那皮尺自己动了!
它像活了一样,从我手里滑出去,贴着我后背的皮肤,自己往上延伸……我甚至能听到它摩擦我衣服的声音……沙……沙……”
我屏住呼吸,无法想象那画面。
“它一直往上量,过了脖子,还在往后脑勺去……我吓坏了,一把将它扯下来扔回摊子上,转身就跑……我跑出很远,才敢回头,那个摊子和那个老头……都不见了。”
她说完,在我怀里无声地哭起来,眼泪浸湿了我的睡衣。
我拍着她的背,想安慰她,却现自己手也在抖。
这故事太荒诞,但由王莉说出来,结合她这几天的反常,我却没法完全不信。
难道真撞邪了?
“没事了,没事了,可能就是太累了产生的幻觉。”
我嘴上安慰着,心里却沉甸甸的。
那一夜,我们俩都没睡踏实。
后半夜,我又听到了那细微的抓挠声,这次,好像还夹杂着一种极轻微的、类似线绳绷紧的“嘶嘶”
声。
今天,周日,王莉彻底不起床了。
她说浑身没力气,骨头里冷。
我请了假在家陪她。
她脸色灰败,眼窝深陷,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却还是不住地打冷战。
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神,空洞、麻木,偶尔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或者……死死盯着自己的后背方向。
下午,我硬逼着她吃了点粥。
她勉强吃了几口,就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我跟着进去,拍着她的背,无意间瞥见她撩起的睡衣下摆,后腰往上的皮肤,似乎……有点不对劲。
不是之前抓挠的红痕,而是一种……淡淡的、扭曲的青色痕迹,像是什么印记,又像是皮下的血管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凸起、蔓延。
我心头狂跳,想仔细看,她已经放下衣服,虚弱地靠在水池边喘息。
天黑之后,家里的气氛更加凝重。
灯好像也比平时暗,窗外一片死寂,连平时偶尔的车声都听不到了。
王莉蜷缩在客厅沙上,裹着毯子,一动不动。
我坐在旁边,心神不宁地刷着手机,其实什么也看不进去。
突然,王莉猛地坐直了身体,毯子从她身上滑落。
她眼睛瞪得极大,瞳孔缩成了针尖,死死地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喉咙里出“咯咯”
的、被扼住似的声响。
“来……来了……”
她挤出两个字,充满了绝望。
“什么来了?”
我丢下手机,抓住她冰冷的手。
她没回答,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像是了疟疾。
她双手疯狂地反转到背后,拼命抓挠,指甲撕扯着睡衣的布料,出刺耳的撕裂声。
“痒!
好痒!
啊……里面有东西!
要出来了!”
她嘶吼着,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不像人声。
我吓坏了,试图从正面抱住她,控制住她自残的动作。
“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