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诡异笑容消失了,又变回了彻底的麻木。
我顾不上多想,一把拉住她,猛地跨出了那条诡异的巷子!
就在我们双脚踩上坚实柏油路的瞬间,身后那股阴冷腐臭的气息骤然消失。
我回头,哪里还有什么巷子?身后就是一堵普普通通的、贴满小广告的围墙。
我们刚才,就好像是从墙里穿出来的一样。
夜风吹来,带着夏夜特有的温热和汽车尾气的味道,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亲切。
我贪婪地呼吸着,有种重获新生的虚脱感。
再看李丽,她手里的灯笼不见了。
她身体一软,晕倒在我怀里。
“丽丽!
丽丽!”
我拍着她的脸。
她悠悠转醒,眼神恢复了清明,但充满了迷茫和恐惧:“老公……我们……我们怎么在这儿?我……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半夜醒来,想到玄关拿水喝,然后就好像失去了意识。
我紧紧抱着她,浑身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敢告诉她“梦”
里的内容。
我们互相搀扶着,几乎是逃回了家。
锁上门,检查了好几遍,又打开所有的灯,坐在客厅沙上,直到天亮。
之后几天,我们都请了假,不敢晚上独自出门。
那盏灯笼再也没有出现。
我们偷偷去物业查了监控,那天晚上,监控显示我们俩确实行为古怪地走出了楼道,在围墙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又互相搀扶着回来,中间有一段,监控画面出现了几分钟的雪花点。
至于那条诡异的巷子,仿佛从未存在过。
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
但有些东西改变了。
我和李丽变得沉默,晚上必须开着夜灯才能入睡。
我们都绝口不提那晚的事,那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忌。
玄关那里,我们再也没放过任何装饰品。
只是偶尔,在深夜,当我被噩梦惊醒,似乎还能隐约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内脏腐烂的腥臭味,从窗外飘来。
我会立刻屏住呼吸,直到那幻觉消失。
而我们这座城市,成百上千万人安然入睡的夜里,那些关于误入歧途、关于提灯引路人的都市怪谈,或许,又悄悄多了一个谁也不敢深究的版本。
那条吞噬内脏的鬼途,也许正静静潜伏在某个角落,等待着下一个点亮灯笼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