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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找到类似的东西,或者……找到我们刚才进来的地方!”
王晓燕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对!
那个死胡同!
我们得回去!”
可哪里才是“回去”
的方向?四周景象都差不多,昏暗,血腥,充满痛苦。
我们早已迷失了方向。
我们挣扎着爬起来,凭着模糊的记忆,朝着自以为的来路摸索。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那些可怕的存在。
我们看见更多匪夷所思的酷刑:被巨大磨盘碾碎的,被扔进沸腾油锅的,被无数利刃缓慢凌迟的……视觉和听觉的冲击一次次挑战我们的承受极限。
王晓燕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身体抖得像筛糠。
我的裤子早就湿了,冰冷的粘在腿上,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我也顾不上了。
就在我们几乎要彻底崩溃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地面似乎有点不一样。
那里相对平整,颜色也浅一些,而且,在那一小片空地的中央,好像放着什么东西。
我们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是一个瓦罐。
和我们踢到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破旧,蒙尘,静静地放在那里。
“是……是那个吗?”
王晓燕激动地抓紧我。
“不知道……试试看!”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是唯一的希望。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瓦罐踢了过去!
脚碰到瓦罐的瞬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
冰冷的触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夏夜的闷热。
嘈杂的车声、邻居的电视声、小孩的哭闹声一下子涌进耳朵。
光线刺眼。
我们现自己就站在楼后那个死胡同的入口处,离那个破瓦罐几步远。
天空是熟悉的暗蓝色,远处有路灯。
我们回来了。
我和王晓燕僵在原地,愣了几秒钟。
然后,几乎是同时,我们瘫软在地,哇哇大吐起来,直到吐出胆汁。
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如同冰水浇头,让我们浑身抖。
我闻到一股恶臭,来自我们俩的身上——屎尿失禁,一塌糊涂。
我们连滚带爬地冲回楼里,撞开家门,反锁,然后用桌子椅子死死顶住门。
我们不敢开灯,缩在客厅角落,紧紧抱在一起,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之前那些下流的玩笑、恶毒的争吵,此刻显得无比可笑和渺小。
那一夜的经历,像最恐怖的烙印,深深刻进了我们的灵魂。
我们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因为知道没人会信,只会把我们当疯子。
但从那以后,我们都变了。
我和王晓燕,再也吵不起来了,甚至大声说话都不敢。
我们对任何黑暗的角落、陌生的地方都充满恐惧。
晚上不敢关灯睡觉,一点轻微的声响就能让我们惊跳起来。
我们变得极度胆小,畏缩,仿佛惊弓之鸟。
曾经那点寻求刺激的心思,早已被彻底的恐惧碾碎。
而我们所在的这个城市,那些流传在暗处的都市怪谈里,不知不觉又多了一个模糊的说法——关于老城区某栋筒子楼后的一条死胡同,和一个绝不能碰的破瓦罐。
据说,碰了的人,会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至于真假,谁又敢去验证呢?毕竟,地狱的入口,也许就藏在某个你最意想不到的平凡角落,安静地等待着下一个冒失的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