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明明在办公室,为什么整个晚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现在是凌晨快两点了!
我不敢再往下想,也顾不上再看窗外,抓起包,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办公室。
跑进电梯,拼命按着关门键和一楼的按钮,直到电梯门合上开始下降,我才靠着轿厢壁大口喘气。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我用钥匙开门的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插进锁孔。
妻子小曼还没睡,窝在沙里看电视,脸上敷着面膜,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她穿着件丝质睡裙,领口开得很低。
“哟,还知道回来啊?”
她语气带着讥讽,“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呢。”
我没心思跟她吵,脱了鞋,把包扔在玄关,直接走到厨房想倒杯水喝。
“跟你说话呢!
聋了?”
小曼扯下面膜,跟了进来,“这个月工资什么时候交?我看上个包,等着用钱呢。”
“没钱。”
我灌了一大口凉水,试图压住内心的惊悸,“这个项目完不了,奖金就别想。”
“又是项目!
你那个破工作,挣几个钱?天天熬到深更半夜,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吧?”
她凑近我,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让我一阵反胃,“说,是不是在外边有野女人了?嗯?”
她说着,手不规矩地往下摸。
我猛地推开她,烦躁地低吼:“滚开!
我他妈快累死了,没心情跟你搞!”
小曼被推得一个趔趄,愣了一下,随即柳眉倒竖:“周宇!
你长本事了是吧?敢推我?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她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从结婚时我家给的彩礼少,一直骂到我没本事赚钱让她过好日子。
要在平时,我可能就忍了,但今晚的经历让我神经极度脆弱。
“闭嘴!”
我红着眼睛吼道,“你他妈知道我今天晚上看见什么了吗?我差点回不来了!”
“看见什么?看见鬼了?”
小曼嗤笑一声,完全不信。
“对!
就是他妈的鬼!”
我冲口而出,把办公室窗外的影子说了出来。
小曼先是愣住,然后脸上露出混合着厌恶和荒谬的表情:“周宇,你不想过了就直说,编这种瞎话恶心谁呢?还鬼?我看你是加班加出精神病了!
废物!”
她骂骂咧咧地转身回了卧室,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我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双手插进头里。
巨大的疲惫和恐惧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
那一夜,我几乎没合眼,一闭眼就是窗外那个招手的模糊影子。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上班。
阳光明媚,车水马龙,夜晚的恐惧在日光下似乎消退了不少。
我甚至开始怀疑,那是不是极度疲劳下产生的幻觉。
办公室一切如常。
同事们依旧忙碌,抱怨着工作,讨论着中午吃什么。
王强看到我,凑过来小声问:“昨晚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我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强哥,你……你晚上加班的时候,有没有看过窗外?”
王强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但立刻被他掩饰过去。
他干笑两声,用力拍了拍我的背:“瞎想什么呢!
赶紧干活!
孙扒皮刚又来催进度了!”
他明显在回避。
这让我刚平复一点的心又沉了下去。
一整天,我都有些心神不宁。
每次靠近窗户,都忍不住用眼角余光飞快地扫一眼,但窗外只有明亮的天空和高楼大厦,一切正常。
然而,随着下班时间临近,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积聚。
项目节点迫在眉睫,孙经理在办公室里踱步,脸色阴沉。
果然,临下班前,他召集开会,宣布今晚全体加班,不通宵也要到后半夜。
哀嚎声一片,但没人敢反抗。
夜幕再次降临。
同事们一个个疲惫不堪,但没人敢提前离开。
王强坐在我旁边,敲键盘的手指有些抖,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
他几乎不敢抬头看窗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又到了深夜。
和昨晚一样,当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