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以前是不是有个塔?”
陈师傅问。
老村长想了想:“听我爷说,百年前这儿是有个塔,后来塌了。”
陈师傅点头:“那就是了。
塔是镇风水的,塔倒了,底下压的东西就出来了。”
“啥子东西?”
大家围过来。
“不是鬼,是怪。”
陈师傅说,“这东西叫‘影高人’,平时附在高的东西上,塔啊,树啊,楼啊。
塔一倒,它没地方附,就自己长高了。”
李周堂忙问:“那为啥子现在才出来?塔都倒百多年了。”
“问得好。”
陈师傅指着老坟坡,“你们看这地势,四面高,中间低,像个盆子。
‘影高人’出不来,只能在附近活动。
最近是不是动了土?”
赵胖子想起来:“上月修路,挖了老坟坡边上一点。”
“那就是了,盆子破了口,‘影高人’能活动了。”
陈师傅说。
王国琴插嘴:“那它为啥子害牲畜?”
“它不是在害牲畜,”
陈师傅摇头,“它是在找新的依附物。
牲畜死了,魂被它吸去,它就能维持形态。”
陈师傅画了符,让大家贴在村里高的地方。
又让每家每户在门口挂镜子,说“影高人”
怕照出自己的样子。
李周堂和王国琴回家照做,但心里还是毛。
当晚,脚步声又来了。
这次不是在院坝,而是在屋顶上。
瓦片哗啦响,像是有巨人在屋顶走路。
李周堂和王国琴缩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
“日你先人,”
李周堂声音抖,“这玩意咋个盯上我们家了?”
王国琴突然掀开被子:“不对头。”
“啥子不对头?”
“你记不记得,上个月你不是从东山那边捡了根木棍回来?说是什么古董,想卖钱。”
李周堂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那木棍黑乎乎的,一头还雕着花纹,东山离老坟坡很远,所以他才没想起来。
“在哪儿?”
王国琴问。
“在在灶屋门后头。”
王国琴跳下床,摸黑去灶屋。
李周堂赶紧跟上。
灶屋门后的木棍还在,但似乎比捡回来时长了些。
王国琴伸手要拿,李周堂拉住她:“你瓜婆娘,不要命咯?”
“你才瓜!
没听陈师傅说吗?那东西附在高的物件上。
这棍子八成是塔里的,有古怪!”
正说着,屋顶的脚步声停了。
接着,一根黑色的、细长的东西从窗户缝伸进来,像手指,又像树枝。
两口子吓傻了。
那黑东西慢慢伸向门后的木棍。
“不能让它拿到,交给陈师傅让他处理!”
王国琴突然扑过去,抓起木棍就要掰断。
黑东西猛地缩回,窗外传来低沉的咆哮。
李周堂也反应过来,抄起菜刀:“日你妈,跟你拼了!”
他冲出院坝,月光下,一个巨大的黑影立在屋前,高得看不到头。
黑影似乎想扑过来,但又犹豫,像是在害怕什么。
李周堂突然想起陈师傅的话,大喊:“国琴!
镜子!
拿镜子来!”
王国琴从屋里翻出挂镜,冲到门口,对着黑影一照。
黑影剧烈扭动,出无声的尖叫,然后开始缩小,最后变成普通人的高度,迅退入黑暗中。
一切恢复平静。
两人屁滚尿流的跑到村长家,把木棍交给陈师傅。
陈师傅说这是塔顶的镇物,有它在家,“影高人”
就会找来。
陈师傅做法把木棍烧了,灰埋回老坟坡。
之后,村里再没出过怪事。
小张也慢慢好转,说他那晚看到个巨人影,但看不清脸。
李周堂和王国琴又开始了斗嘴的日子。
“龟儿子,那天晚上你吓得尿裤子了吧?”
王国琴洗衣服时笑话李周堂。
“放屁!
老子雄起得很!
倒是你,屁股撅起老高,跟老子从后面干你时一样,还抖得像筛糠。”
“你才抖!
要不是老娘机智,你娃早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