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她痛苦的呕吐声,浑身冰凉。
那一刻,我看着她弯下的背影,心里涌起的不仅是挫败和愤怒,还有一丝极其陌生的、冰冷的东西。
我开始害怕回家。
害怕看到李淑妹那种看怪物的眼神。
我宁愿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或者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车。
城市的霓虹灯变得光怪陆离,每一个行人的脸都看起来模糊不清。
我会突然想,身边走过的这些人,有多少是真正的“人”
?这个都市里,到底藏着多少这样不声不响的“替换”
?
这种联想让我毛骨悚然。
我拼命告诉自己这是荒谬的,是李淑妹的胡思乱想传染了我。
但那个种子已经种下。
那天晚上,我终于受不了了。
我喝了点酒,带着酒意回家。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李淑妹蜷缩在沙角落。
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酒精让我的情绪失控。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低吼道,“啊?你看清楚!
我是你老公!
我不是鬼!
也不是别的什么怪物!”
李淑妹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眼睛因为恐惧而睁得极大。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不出声音。
“你说!
我哪里不对了?啊?!”
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她,“你说啊!
那个破冰淇淋到底是用哪只手拿的,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你要否定我这个活生生的人?!”
她没有挣扎,只是用那种极致恐惧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下一刻就会撕开人皮。
她的这种眼神,彻底点燃了我心中积压已久的邪火。
理智的弦,砰地一声断了。
“你看清楚!”
我咆哮着,手指用力掐着她的肩膀,“你看我是不是真的!”
后面生的事情,像一场模糊而血腥的噩梦。
我记得我把她按在沙上,我记得我想证明什么,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
她拼命挣扎,哭喊,指甲抓破了我的脸。
但她的反抗反而激起了我更深的暴戾。
那些日积月累的猜疑、恐惧、屈辱,在这一刻全面爆。
我记不清具体的过程了,只记得破碎的画面,激烈的动作,皮肤撞击的声音,皮带抽打的声音,还有李淑妹从一开始尖利的哭叫,慢慢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最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当我终于清醒过来时,一切都结束了。
客厅里一片狼藉。
李淑妹赤裸的躺在沙上,伤痕累累,一动不动。
灯光昏暗,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凌乱的头。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抖,看着眼前的景象。
酒意瞬间全醒了,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寒和巨大的恐慌。
我做了什么?
我踉跄着爬过去,伸手想去碰她,手指却在离她几厘米的地方僵住。
我不敢。
就在这时,李淑妹的头,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
她的脸转向我。
那一刻,我的呼吸停止了。
她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恐惧。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极度平静的表情。
平静得诡异。
但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
她的脖子没有动,身体依旧保持着瘫软的姿势,只有那双眼睛,像楼下那个死去的老太太一样,眼球极其不自然地转向了眼角的最边缘,瞳孔放大,空洞无物,直勾勾地……越过了我,看向我身后的某个地方。
她在看什么?
我猛地回头。
身后只有墙壁,和墙上我们结婚时拍的照片。
照片里,我们笑得一脸幸福。
我再转回头看她。
她的眼睛还是那样,定定地、斜睨着那个方向。
嘴角,似乎还极其微弱地向上弯了一下,形成一个无法解读的、毛骨悚然的弧度。
她没有死。
但她也不再是李淑妹了。
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或者在她看着的那个地方,彻底改变了。
我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那个家。
我不敢报警,不敢告诉任何人。
我在街上游荡了一整夜。
第二天,我假装若无其事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