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
我老头子上回去吃了一回,回来拉了好几天肚子,还说胡话,差点送了医院!”
另一个压低声音:“听说啊,那摊子不是一直在那儿,隔段时间出现一次,专找这种没人管的旧地方。
以前隔壁小区也有人吃过,后来……后来那人就搬走了,神神叨叨的。”
“搬走?我看是……”
第一个大妈使了个眼色,没再说下去。
我心里更沉了。
这不是偶然。
我决定再去探一次,这次,我要看清楚。
等到深夜,我揣了一把水果刀,壮着胆子又去了旧马路。
摊子还在,黄晕的光在黑暗中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这次我没躲,直接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那香味更浓,浓到臭。
烤架上的肉块形状奇怪,不像常见的部位。
佝偻老头察觉到我,缓缓抬起头。
帽檐下,依旧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但我觉得,他好像在笑。
塑料凳上坐着两三个人,都在埋头吃肉,动作机械。
我强忍着恐惧,走到摊车前,声音颤地问:“老……老板,这卖的什么肉?”
老头没出声,只是伸出一只干枯布满污垢的手,指了指旁边一块破纸板,上面用红色蜡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字:秘制烤肉,三串十元。
那红色,艳得扎眼,像血。
“我问你是什么肉!”
我提高了音量,手在口袋里紧紧攥住刀柄。
这时,旁边一个正在吃肉的男人突然抬起头。
我看清了他的脸,灰白,没有表情,眼神空洞,嘴角流着油,但他好像完全没感觉。
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继续低头,啃咬着手里的肉串。
我脊背凉,连连后退。
那佝偻老头也不再理我,继续慢条斯理地翻动着烤架。
我注意到,他脚边放着一个脏污的麻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我逃也似的跑了。
回到家,刘强还没回来。
我坐在沙上,浑身冰冷。
那个麻袋……那个像血一样的红字……那些食客空洞的眼神……刘强越来越怪异的行为和那些下流话……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猜想。
我必须阻止刘强。
那天晚上,刘强又是那个状态回来。
我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卧室。
“你以后不准再去那个烧烤摊了!”
我厉声说。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那种混不吝的恶心笑容:“怎么?馋了?明天带你去?”
“那不是肉!
你吃的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我尖叫起来,“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人不人鬼不鬼!”
“放屁!”
刘强猛地推了我一把,力气大得惊人,我撞在墙上,眼冒金星,“老子好的很!
那才是人间美味!
比你强多了!
你知道那肉多带劲吗?吃了它,玩你这种万人骑的娘们儿才有劲!”
他说着,眼神变得浑浊而充满欲望,一步步逼近我:“今晚你别想跑……”
我惊恐万分,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对准他:“你别过来!”
刘强看到刀,停住了脚步,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被那种贪婪覆盖。
他喉咙里出嗬嗬的声音,像野兽一样,死死盯着我,又像是在透过我看别的东西。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
最后,他喘着粗气,转身摔门出去了。
不用说,他又去了那个烧烤摊。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刘强没救了,他已经被那东西彻底控制了。
我救不了他,但我得自救,也得让其他人别再上当。
第二天,我去了社区反映,又打了投诉电话。
可工作人员上门查看后,说旧马路那边根本没有什么烧烤摊,干干净净的。
他们以为我是在恶作剧或者精神出了问题。
我不信邪,晚上又去看。
果然,那片空地空空如也,只有夜风吹着垃圾打转。
好像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但刘强没有回来。
一天,两天,三天……他彻底失踪了。
我报了警,警察查了附近监控,现刘强最后一次出现,就是走向旧马路的方向,然后……就像被黑暗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