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浮肿,五官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模糊不清。
最诡异的是,这张脸似乎不再完全是他自己的了,表情僵硬,眼神呆滞,像是戴了一张劣质的人皮面具。
“咋个回事?”
何书光慌了,用力掐自己的脸,却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王四妹突然想起昨晚的老太婆:“是不是那个老太婆搞的鬼?她说要借脸”
“放屁!
哪有这种事!”
何书光嘴上强硬,心里却直打鼓。
接下来的半天,何书光的脸越来越不对劲。
他说话时嘴巴动的幅度很小,像是有人在后面扯着他的脸皮。
吃饭时,米饭常常从嘴角漏出来,他似乎感觉不到食物的温度。
“我去找村头的李端公看看,怕是中了邪。”
何书光终于坐不住了。
李端公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阴阳先生,七十多岁,见过不少怪事。
他仔细看了看何书光的脸,又问了昨晚的事,眉头越皱越紧。
“你这是遇到‘借脸婆’了。”
李端公沉声道,“这东西不是鬼,也不是人,是种很邪门的存在。
它每隔几十年就要找人‘借’一张脸,话术都是用一晚上就还。”
“那为啥子我的脸变成这样了?”
何书光问。
“因为它只借走了半张脸。”
李端公压低声音,“我爷爷说过,借脸婆借脸,要么全借,要么不借。
要是只借走半张,说明它还会回来借另外半张。
等它借全了,你就永远没脸了。”
何书光吓得腿软:“那咋个办?”
李端公摇摇头:“难办。
它既然开了口,就一定要借到。
你昨晚拒绝了,它只能强行借走半张。
今晚它一定会来借另外半张。”
何书光连滚带爬回跑回家,把李端公的话告诉王四妹。
两口子抱头痛哭,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我们今晚去别家住?”
王四妹提议。
“没得用,李端公说了,它会找到我的。”
何书光瘫坐在椅子上,那张半真半假的脸显得更加诡异。
傍晚时分,何书光的脸已经僵硬到几乎不能说话。
王四妹急得团团转,突然想起小时候听外婆说过,有些邪门东西怕骂脏话,越脏越好。
“死马当活马医!”
王四妹下定决心。
天黑后,王四妹把何书光按在床上,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开始破口大骂:
“你个老婊子养的!
短命的老妖婆!
敢来碰我家男人,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何书光躺在床上,既感动又想笑。
王四妹越骂越起劲,把川骂的精髓挥得淋漓尽致:
“你个屁眼虫钻出来的老贱货!
烂沟子里爬出来的老娼妇!
生娃儿没得屁眼,死了没人收尸!”
夜深了,王四妹骂得口干舌燥,但不敢停。
何书光迷迷糊糊间,又感觉脸上痒酥酥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撕扯。
“来了!
它来了!”
何书光想喊,却不出声音。
王四妹也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对,油灯的火苗突然变小变绿,屋里温度骤降。
她看见一个黑影慢慢从墙角浮现,正是昨天的老太婆。
“我只借半张脸”
老太婆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王四妹虽然吓得腿软,但还是鼓起勇气,抄起门口的扫帚就打了过去:
“我借你妈个逼!
滚出老子屋头!”
扫帚穿过老太婆的身体,像是打在了空气中。
老太婆不理她,径直飘向床边。
何书光眼睁睁看着老太婆靠近,那僵硬的脸在油灯绿光下显得格外恐怖。
老太婆伸出枯爪般的手,缓缓伸向他的脸。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王四妹突然灵光一闪,冲进厨房端出一盆猪油,猛地砸向老太婆:
“你不是要脸吗?给你油,抹抹你的老脸!”
说来也怪,猪油砸在老太婆身上,她突然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不像是人出的。
更诡异的是,她的脸开始融化,像是蜡遇到火一样。
“不要脸的东西!
还敢来!”
王四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