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丢出去信不信?”
王思燕不敢说话了,但那一晚她再也没合眼。
第三天,王思燕趁李文良去镇上买材料的工夫,把娃娃从箱子里拿出来,跑到屋后山坡上,挖了个坑,狠狠埋了。
她还踩实了土,心想这下总没事了。
结果她回家,一推开门,差点魂飞魄散。
那个布娃娃,又坐在了堂屋的椅子上。
身上还沾着点湿泥巴,黑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好像专门在等她。
王思燕腿一软,瘫在地上,哇一声哭出来。
李文良回来时,看见王思燕脸色惨白坐在院子里,像丢了魂。
问清缘由后,他也觉得后背凉。
但他是个犟脾气,不信邪。
“老子还不信了!”
他冲进屋里,抓起娃娃,冲到灶房,直接扔进了灶膛里,划燃火柴丢了进去。
干布遇火,呼啦一下就烧起来了。
火焰中,娃娃那对黑眼睛好像还在盯着他们。
很快,娃娃就烧成了一小堆黑灰。
李文良拍拍灰:“看到没?化成灰了,看它还咋个作怪!”
王思燕心里还是不踏实。
当天夜里,两人被一阵声音吵醒。
不是笑声,也不是脚步声,是拍皮球的声音。
“嘭……嘭……嘭……”
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就在堂屋里响着。
李文良也听到了,他头皮麻,但还是壮起胆子,摸到手电筒,轻轻下床。
他凑到门缝前往外看。
堂屋里没开灯,只有月光。
地上,一个小小的黑影,正一上一下地拍着一个看不清样子的球。
那黑影的个头,就跟那个布娃娃差不多大。
李文良手一抖,手电筒“啪嗒”
掉在地上。
拍球声戛然而止。
堂屋里死寂。
那个小黑影,好像缓缓地、缓缓地转向了卧室门的方向。
李文良魂都吓飞了,连滚带爬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和王思燕抱在一起抖成一团。
外面再没任何声音,可他们谁也不敢出去看。
第四天,两人都顶着重重的黑眼圈。
李文良怂了,说要不去二叔公家问问这娃娃的来历。
二叔公住在村另一头。
八十多岁的二叔公,听他们结结巴巴说完,浑浊的老眼瞪大了,旱烟袋差点掉地上。
“你们……你们把那个娃娃烧了?”
二叔公声音抖。
“啊……烧、烧了……”
李文良点头。
“造孽啊!”
二叔公一拍大腿,“那是‘守屋娃娃’!
是你太爷爷那辈,请高人做的!
你爷爷没告诉过你?”
李文良摇摇头,他的确没听说过。
也不知道他爷爷和父亲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他。
二叔公说,八十年前,李家运势不好,老是出事。
后来找了个游方的老先生,说这屋子占了阴位,得有个东西“坐镇”
。
那老先生就用李文良夭折的姑姑的胎和旧衣服,混着香灰,做了这个布娃娃,放在屋梁上,让它守着这家,镇住不好的东西。
嘱咐后代千万不能动,更不能损毁。
“那娃娃……算起来,是你们没见过的老姑,是你们的祖先啊!”
二叔公痛心疾,“你们把它请下来丢来丢去,还……还烧了!
大不敬之举,这镇不住了啊!”
夫妻俩听得面无人色。
难怪娃娃自己会跑回来,它是在“守屋”
啊!
可现在说啥都晚了。
回家的路上,两人腿都是软的。
离老屋还有百十米远,王思燕突然死死抓住李文良胳膊,手指着前面,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
李文良抬头一看,也僵住了。
他们家那老屋的烟囱里,正慢悠悠地,往外冒着淡淡的青烟。
就像……就像屋里有人刚刚生火做了饭。
可屋里根本没人!
他们离开时锁好了门!
两人互相搀扶着,几乎是爬着回到屋前。
门锁完好,窗户也关着。
李文良抖着手打开门锁。
堂屋里一切如常,安静,空荡。
只是……空气中隐隐飘着一股线香味,还有一丝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