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或者是对着柴火堆,嘴唇微微动着,像是在跟谁说话,可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我凑近了听,又什么都听不清。
一旦我现,华珍就立刻停下,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问:“干啥子?”
我心里毛,试着跟她亲热。
往常华珍虽然嘴上骂我“骚棒”
或者“饿死鬼投胎”
,但半推半就都会配合,撩拨起来了,还特别主动,特别骚。
可这次,我刚凑过去,手还没摸到逼,华珍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把我推开,力气大得惊人。
“爬开!
烦求得很!”
她厉声喝道,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点活气,却是惊恐和厌恶。
我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火冒三丈:“李华珍!
你他妈的啥子疯?老子碰不得你了?你是不是在娘家有野男人了?”
华珍胸口起伏,喘着粗气,死死瞪着我,那眼神复杂得很,有恐惧,有挣扎,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最后,她眼神又慢慢涣散开,恢复了那种空洞,喃喃地说:“没……没得……我就是不舒服。”
“不舒服?我看你是心头有鬼,难不成逼里有其他男人的种了?”
我爬起来,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想起村里老人说过的一些怪事,什么丢魂儿啊,冲撞了东西啊。
我琢磨着,华珍这模样,真像是魂被勾走了一半。
我偷偷去找了村尾的刘大拿。
刘大拿早年间给村民做法事的,懂点阴阳门道。
我把华珍的情况一说,刘大拿捻着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沉吟了半天。
“眼神直,视而不见,举止异常……听着像是‘眼狱’。”
刘大拿压低了声音说。
“眼狱?啥子意思?”
我心里一紧。
“就是眼睛里关了东西。”
刘大拿神秘兮兮地说,“不干净的东西。
它占了你的眼,让你看到的东西,跟咱们看到的不一样。
它让你看啥,你就只能看啥,像坐牢一样。
时间久了,人的魂儿就被它磨没了。”
我听得汗毛倒竖:“那……那咋办?”
“难搞。”
刘大拿摇摇头,“得知道她是在哪儿惹上的,还得知道那东西想让她看啥。
搞不清楚根源,没法子送走。”
我垂头丧气地回家,看着灶房里忙碌的华珍,心里又怕又急。
这婆娘,到底看了啥不该看的东西?
日子一天天过去,华珍越来越瘦,眼窝深陷,那层灰蒙蒙的东西更重了,几乎看不到眼白和瞳孔的区别,整只眼睛像两颗没有生命的灰色石子。
她的话越来越少,行动也越来越迟缓,常常在一个地方一坐就是半天。
有天下午,我从地里回来,看见华珍又坐在院墙根下,面对着土墙。
我悄悄绕到她侧面,这一看,差点把我吓瘫在地上。
华珍的脸正对着土墙,但她的眼睛,那两只灰蒙蒙的眼睛,瞳孔竟然缩成了两个极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黑点,而整个眼白部分,布满了细密的、不断颤动的红血丝,像是有无数条极细的红虫在眼球里蠕动。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眼球微微凸出,仿佛正目睹着世上最恐怖的景象。
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手指死死抠着地上的泥土,指甲缝里全是泥。
嘴唇惨白,无声地哆嗦着。
可她面前,只有一堵被太阳晒得温热的、再普通不过的土墙!
我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退开,大气不敢出。
我终于明白了刘大拿说的“眼狱”
是啥意思。
有个看不见的、邪门到极致的东西,正通过华珍的眼睛,让她看着某种无法想象的恐怖景象,而我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这种未知的、紧贴在身边的诡异,比直接看到鬼怪更让人头皮麻。
我快疯了,我抓住华珍的肩膀使劲摇晃:“华珍!
华珍!
你看到啥子了?你说话啊!”
华珍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随着我摇晃,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土墙,喉咙里出极轻微的、被扼住似的“咯咯”
声,冷汗浸湿了她的鬓角。
我猛地松开手,冲进屋里,拿出我干活用的强光手电筒,对着华珍的眼睛就照了过去!
我想用强光刺激,看能不能打断那种“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