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线,那昨晚刮挠墙壁的,到底是什么?
晚上,童贯回来,我给他讲了隔壁的空房间。
童贯也愣住了,但男人奇怪的自尊让他不愿承认诡异。
“妈的,肯定是别的地方传来的声音,这破楼,声音传导邪门得很。”
他嘴上这么说,但眼神闪烁,明显也心虚了。
这一夜,相安无事。
我疲惫不堪,终于睡了一会儿。
但恐惧并未远离。
第四天夜里,情况变了。
不再是刮挠声。
是一种……蠕动的声音。
黏糊糊的,湿漉漉的,伴随着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
声音依旧来自那面墙,但这次,感觉更近了,仿佛就在薄薄一层墙皮后面。
我摇醒童贯,他这次也清晰地听到了。
我们俩并排坐在床上,死死盯着墙壁,冷汗浸湿了睡衣。
“操……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童贯的声音抖得厉害,他手里的棒球棍似乎也给不了他任何安全感。
呜咽声时断时续,蠕动的声音却持续着,让人联想到某种巨大的、无骨的软体动物在缓慢爬行。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那面白墙似乎随着声音在微微起伏。
“报……报警吧?”
我带着哭腔说。
“报警说什么?说我们墙里有怪声?”
童贯烦躁地抓头,“警察来了声音没了怎么办?把我们当神经病?”
就在这时,那呜咽声突然变得清晰了一点,我浑身一颤——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像……猫叫?但又不像,更沙哑,更……人性化?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会不会是……有人被砌在墙里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我脱口而出。
很多恐怖故事里都有这种桥段。
童贯打了个寒颤,猛地摇头:“放屁!
这楼建成多少年了?怎么可能!
别自己吓自己!”
话虽如此,但我们都不敢睡了。
开灯坐到天蒙蒙亮,那声音才渐渐消失。
从那天起,夜晚成了我们的酷刑。
墙里的声音每天都在变化。
有时是刮挠,有时是蠕动和呜咽,有时又会变成沉重的、像是什么东西在撞击墙壁的“咚……咚……”
声,缓慢而有力。
我们试过敲击墙壁回应,声音会短暂停止,但很快又会继续,变本加厉。
我们试过用高分贝音乐掩盖,但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一切,直接响在我们的脑子里。
我和童贯都迅憔悴下去。
黑眼圈浓重,脾气暴躁。
夫妻生活早就没了,连正常的交流都充满火药味。
恐惧和压力折磨着我们脆弱的神经。
“妈的,肯定是风水问题!
或者咱俩谁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童贯开始疑神疑鬼,甚至偷偷从网上买来一些据说是开过光的符咒,贴在床头。
那些粗糙的黄纸朱砂,在冰冷的恐惧面前,显得无比可笑和苍白。
符咒毫无作用。
墙里的东西,似乎能感知到我们的恐惧,活动得越猖獗。
最可怕的一次,是那个周五的深夜。
撞击声异常猛烈。
“咚!
咚!
咚!”
整个墙壁都在震动,墙皮簌簌往下掉。
那呜咽声也变成了某种尖锐的、充满恶意的嘶鸣,虽然被什么东西压抑着,但其中的怨毒几乎要穿透墙壁。
我和童贯蜷缩在客厅的沙上,抱着靠垫,像两只吓破胆的兔子。
卧室是绝对不敢进了。
“它……它是不是要出来了?”
我牙齿打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流。
童贯面色惨白如纸,突然冒出一句:“你记不记得……我们楼上那个失踪的女人?”
我猛地一震。
大概一年前,这栋楼里确实生过一件事。
住我们楼上的一个独居女人,半夜突然失踪了。
警察来调查过,没找到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也没现尸体,就像人间蒸了一样。
当时流言四起,有说是跟人跑了,有说是遇到了变态杀手,最后不了了之。
“你……你什么意思?”
我惊恐地看着他。
“我听说……她失踪前那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