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未知。
突然,厨房里传来陈磊一声压抑的惊呼,接着是水果刀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冲进去,看见他捏着左手食指,血珠正从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里渗出来。
“怎么了?”
我问。
他脸色白,眼神惊恐地看着灶台方向,嘴唇哆嗦着:“没……没事,手滑了。”
但我知道不是。
刚才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意的兴奋,像有个顽劣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乐子。
那个“东西”
影响了他,或者……故意弄伤了他。
陈磊胡乱抽了张纸巾按住伤口,眼神躲闪,不敢看我,也不敢再看那个空荡荡的角落。
他匆匆走出厨房,嘴里含糊地念叨:“不小心……真不小心……”
血滴在地板上,鲜红刺眼。
我看着那几滴血,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只是开始。
伤口事件后,陈磊明显憔悴了。
他和那个“东西”
的对话依旧,但语气里的讨好和畏惧越来越多。
他有时会突然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但瞬间又强行压抑下去,变得麻木。
家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我不敢关灯睡觉,总觉得黑暗里有东西在盯着我。
陈磊睡在我旁边,身体冰冷,有时会在半夜突然惊醒,浑身僵硬,死死盯着天花板,好像那里悬着什么。
他开始出现一些细微的、诡异的行为。
比如,走路时会突然绕开一块什么都没有的地板,好像怕撞到人;坐下前,会先对着空气点点头,像在请对方先坐。
我试图用手机录下他和“空气”
的对话,但每次回放,只有陈磊一个人的声音,那些该有回应的停顿处,只有一片死寂,或者细微的电流杂音。
这比录到鬼声更可怕,因为它证明那个“东西”
的存在方式,出了常理。
一天晚上,我被一种强烈的窥视感惊醒。
睁开眼,看到陈磊侧躺着,面对着我,眼睛睁得极大,瞳孔在黑暗中泛着一点微光。
但他看的不是我,是……我身后的位置。
我们床的另一侧是空的。
我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我能感觉到,我背后,紧贴着我的脊背,有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
那不是空调的冷风,而是一种……凝聚的、带有“存在感”
的冰冷。
它就在那里,躺在我和陈磊之间。
陈磊的眼神空洞又恐惧,他对着我身后的“它”
,极轻微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哀求。
那一刻,我明白了。
“它”
已经不满足于只是跟着,而是开始侵入我们之间最亲密的空间,物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最血腥的一幕生在一个平静的傍晚。
我们正在吃晚饭,陈磊突然放下筷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对面的空椅子。
“不行!”
他猛地站起来,声音嘶哑,“绝对不行!”
房间里温度骤降。
我看到他额头青筋暴起,像是在和什么无形的东西抗争。
“原来是你……”
他话没说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脸涨成猪肝色,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
我吓坏了,想去帮他,却现自己像被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一股强大的、充满恶意的力量笼罩了整个饭厅。
“放开……我……”
陈磊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眼球凸出,布满血丝。
接着,更恐怖的事情生了。
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五指张开,然后猛地弯曲,用指甲狠狠地抓向自己的左臂!
“刺啦……”
皮肉被划开的声音清晰可闻。
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手臂流下,滴在饭桌上,地板上。
“不……不要……”
陈磊一边绝望地嘶吼,一边用指甲更深地抠进自己的伤口里,像在撕扯一块破布。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他在自残,但明显是被迫的。
那个“东西”
正在用他的身体伤害他自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残忍的、玩味的快感。
我尖叫着,用尽全身力气扑过去,想抓住他的手。
但一股无形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