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饮,若不是眼睛偶尔转动,简直像死了一般。
傍晚时分,村里的周瞎子拄着拐杖路过陈家。
周瞎子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广博,虽年近古稀,耳聪目明。
他嗅了嗅空气,忽然脸色大变,闯进陈家院子。
“陈家小子,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周瞎子厉声问道。
陈望心里有鬼,支支吾吾不敢明说。
周瞎子却不依不饶,径直走向厨房,一眼看见了篮中的怪鸟。
“造孽啊!”
周瞎子顿足捶胸,“这是罗刹鸟!
纸变的,快把它烧了!”
陈望忙问究竟。
周瞎子说,这罗刹鸟是古塔中怨气所化,专吸人精气。
被它盯上的人,会逐渐迷失心智,最后变成行尸走肉。
“必须在天黑前烧掉!”
周瞎子强调,“否则等它吸足了精气,就制不住了!”
陈望这才害怕,连忙答应。
可等周瞎子一走,柳氏却哭闹起来,死活不让烧鸟。
“这老瞎子懂什么?他就是眼红!
明天我就把鸟卖给县太爷,到时候有了银子,看谁还敢说闲话!”
柳氏死死护住鸟笼。
陈望素来怕老婆,见柳氏如此,又想到五两银子,竟犹豫起来。
这一犹豫,天色已晚,烧鸟的事便耽搁了。
当夜,陈望留了个心眼,假装睡着。
果然,子时刚过,柳氏又悄悄起身。
这次陈望不敢怠慢,悄悄摸起炕头的柴刀跟了上去。
月光比前夜更亮,照得院子如白昼一般。
柳氏依旧走到鸟笼前,与鸟嘴对嘴。
但这次,黑气比前夜浓了许多,几乎形成一股细流。
陈望握紧柴刀,正要冲出去,却见那罗刹鸟突然转过头,人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藏身的方向。
与此同时,柳氏也缓缓转头,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当家的,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柳氏的声音冰冷刺骨。
陈望硬着头皮走出来,强作镇定:“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柳氏咯咯直笑,声音却不似本人:“我是你媳妇啊,当家的怎么不认识我了?”
这时,篮中的罗刹鸟突然展开翅膀,竟自行打开笼门,飞了出来,落在柳氏肩上。
那双人眼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看得陈望心底寒。
“这鸟是宝贝啊,”
柳氏抚摸着鸟羽,眼神迷离,“它让我看到了好多东西塔里的金银珠宝还有长生不老的秘密”
陈望心知不妙,慢慢后退:“你疯了!
快把那鸟杀了!”
“杀?”
柳氏忽然脸色一沉,“谁敢动我的宝贝?”
话音未落,她肩上的罗刹鸟出一声刺耳尖啸,振翅飞起,直扑陈望面门。
陈望慌忙举刀格挡,却感觉手臂剧痛,定睛一看,鸟爪已深深嵌入皮肉。
更可怕的是,柳氏不仅不帮忙,反而扑上来抱住陈望的双腿,力气大得惊人。
“放开我!”
陈望又惊又怒,拼命挣扎。
混乱中,柴刀脱手落地。
罗刹鸟趁机猛啄陈望的眼睛,他惨叫一声,只觉得右眼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
生死关头,陈望爆出惊人力量,一脚踢在柳氏的逼门上,又一掌拍飞怪鸟。
他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向院外逃去。
“救命啊!
救命!”
陈望边跑边喊,希望惊醒邻居。
然而奇怪的是,整个村子死一般寂静,连狗叫都没有。
月光下的石岭子村,仿佛变成了一座鬼村。
陈望不敢回头,拼命向周瞎子家跑去。
快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一瞥,只见柳氏和罗刹鸟并未追来,而是站在自家院中,冷冷地看着他。
周瞎子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只见陈望满脸是血,右眼已成一个血窟窿。
“罗刹鸟它……它控制了我老婆”
陈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周瞎子脸色凝重,急忙将陈望拉进屋,用香灰止住血,叹道:“晚了,晚了!
那畜生已吸足精气,如今怕是已成气候。”
陈望跪地哭求:“周叔救命!
救救柳氏!”
周瞎子沉吟良久,才道:“罗刹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