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神差没敢吭声,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害怕说出来得罪那东西。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村里散开。
天一擦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狗都不敢放出去。
白天也没人敢单独去偏僻的地里干活。
有人说夜里听到屋顶有轻微的脚步声,像猫,但更沉;还有人说看到窗户外面有影子一闪而过,度快得不像人。
李彩凤吓得够呛,晚上睡觉非得挨着王政从,把他搂得死死的。
“你个砍脑壳的,那天看到的肯定就是这东西!
偷鸡摸狗,下一步就要害人了!”
王政从心里也怕,嘴上却硬:“害个锤子!
真要害人早动手了!
就是个偷东西的飞贼!”
“飞你妈卖逼!
哪个飞贼能天天飞来飞去不落地?你给老子飞一个看看?”
李彩凤掐他,“肯定是老坟坡那些没埋好的死人跑出来了!
怨气重,要找人索命!”
“索命索命,索你妈个头!
再胡说八道老子把你扒光丢出去!”
王政从被她说得心里毛,粗暴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黑暗中,两口子都睁着眼,听着外面任何一丝细微的响动。
又过了几天,怪事升级了。
这回遭殃的是村支书家。
支书家新盖的二层小楼,阳台栏杆上晒着他婆娘从淘宝买的漏逼装。
中午太阳正好,支书婆娘上楼收衣服,现那条漏逼装不见了。
她楼上楼下找了个遍,最后在屋后墙根的草丛里找到了。
衣服皱巴巴地团成一团,像是被什么东西揉捏过,上面沾着一些黏糊糊、半透明的污渍,闻起来有股子腥气。
这下连村支书都坐不住了。
他组织了几个胆大的年轻后生,包括王政从,拿着锄头扁担,在村里巡逻,尤其是靠近老坟坡的方向。
巡逻了两晚,屁都没现。
第三天夜里,月亮被云遮住,四下黢黑。
王政从和另外两个后生沿着村后的小路往老坟坡方向走。
路两边是比人还高的苞米地,黑森森的,风一吹,叶子哗啦啦响,像无数只手在拍打。
走到老坟坡脚下,一片寂静,连虫叫都没了。
王政从心里打鼓,攥紧了手里的铁锹。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扑扇翅膀的声音,从老坟坡那片黑压压的松树林里传出来。
“嘘……”
他示意另外两人停下。
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
接着,一个模糊的黑影从树林边缘飘了出来,离地大概一人多高,摇摇晃晃,动作僵硬,真的像是在飞,但又不是鸟那种扑腾。
它掠过坟头,朝着他们这边过来了。
月光偶尔从云缝里漏下来一点,王政从看得比上次清晰了些。
那东西确实有个人形,穿着深色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四肢软塌塌地垂着,头歪向一边。
它飞得很慢,但悄无声息,带着一股阴冷的风。
“我日……”
旁边一个后生吓得腿软,差点叫出声。
王政从也吓得魂飞魄散,但他强撑着,死死盯着那东西。
眼看它就要飞到小路正上方,王政从不知哪来的胆子,或许是恐惧到了极点变成了愤怒,他猛地举起手里的铁锹,朝着那黑影大吼一声:“我日你先人!
给老子下来!”
那飞行的影子似乎顿了一下,歪着的头好像朝他们这边偏了偏,但没有任何反应,继续不紧不慢地飘着,越过小路,消失在另一边的苞米地里。
空气里留下一股淡淡的、类似烂泥塘的腥味。
三个大男人僵在原地,半天没人敢动。
等那味道散尽了,才连滚带爬地跑回村里。
王政从他们把看到“飞梆子”
的事跟村支书说了。
这下全村都炸了锅。
老坟坡埋的多是些无主的老坟,有些年头了,谁也说不清底下到底埋了谁。
有人说可能是前些年修路迁坟的时候,有坟没迁干净,骨头露出来了;也有人说是以前在这山上吊死的人,阴魂不散。
村里请来了隔壁村一个据说懂点门道的老端公。
老端公在老坟坡转了一圈,烧了点纸钱,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对村支书说:“这东西,怨气不重,就是一股执念,没散干净。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