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弟跟前,低头一瞧,却见上头一张张全是圈圈勾勾叉叉的注释。
竟然不是在画画。
白景时笑道,“启霖,前日我走过来看,你还描着永和江,这会怎么未见你画完?”
他说的委婉。
陆启霖却是哈哈大笑,“记一下永和江风光。”
说着,低声道,“万一要考呢!”
这话没根据。
但听在常鸿和白景时耳朵里,却令他们眼前一亮。
启霖年纪小,猜题押题却是高手,经验丰富的令他们甘拜下风。
对视一眼,俱是道,“那我们也一起。”
于是,就见两艘从嘉安府出的船上,人影绰绰,举子们走来走去,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越往北走,汇入永和江的船只越多。
这个时间,其他船只上有很多各地的举子,偶尔来甲板上见了嘉安府那两艘船只上的景象,便出言取笑,“哎呀,嘉安府的这些举子是不是没见过世面?”
“这永和江的风光不过如此啊,值当这一如画个不停?我瞧着有几个晚上挂着灯笼还在看,简直跟疯了一样。”
这一日停船靠在码头边,船与船贴的极近,就有人忍不住出言戏谑道,“还画呢!
你们这是没出过远门?日日都在船上作画,也不嫌累得慌?我们出舱眺望,瞧了你们一路可都瞧累了!”
江彦君闻言,站在船头双手叉腰,“我们乐意画,干卿底事?”
一旁的举子连忙搂住他的腰,“江兄,小心脚下!”
真真吓人。
他们船上每个人都怕江彦君落水,是以没人反驳对面。
惹得对方众人不住哄笑。
此时,陆启霖双手背在身后,站了出来。
“比不得诸位每三年去一趟盛都,自是看腻了两岸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