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者生变,天佑帝当天就下了三道圣旨。
一道去了嘉安府,两道去了翰林院。
陆启霖在翰林院等了一会,待楚博源从工部匆匆而归,这才一起接了旨。
陆启霖面色平静,而楚博源在宣纸人走后,整个人再也控制不住,面露狂喜。
自打被借调去了工部,他汲汲营营为的就是回来,亦或是去吏部。不想,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到他头上!
简直难以置信!
扭头,见陆启霖神情淡淡站在一旁,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怎么,见我也是副手之一,不开心?”
陆启霖盯着他,勾起一抹冷笑,“添头而已,你当我在意?”
“你!”
瞬间,楚博源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他胸膛剧烈起伏,想打人。
但,他忍住了。
不气不气,陆启霖平时嘲讽他都是笑嘻嘻的,今日是冷笑,定是心中在意极了。
“一南一北,平分秋色。陆启霖你可切莫曲解了陛下的意思,省的坏了差事。”
陆启霖心中的确不爽。
但不是因为楚博源,而是因为今日他的师父,板上钉钉的,真的成了南江总督。
老头儿要办差了,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他本就不悦,再遇到楚博源这块狗皮膏药,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呦,一南一北说的真顺口,我的策论你背的挺熟。”
楚博源黑着脸,拂袖离开。
陆启霖深吸一口气,回了屋子,继续设计第二套图纸的“机关”。
有些东西,该提前想到。
......
楚博源出了翰林院。
捧着圣旨到了工部之时,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惹得工部众官员不住称赞。
“楚编修,当真是年轻有为啊。”
“是啊是啊,楚编修靠自己的才华成了南江巡抚之一,真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啊。”
“对啊,可比某些靠什么师父老师的厉害得多。”
楚博源笑得越发谦逊,“本月二十休沐日是个好日子,楚某就要搬入新宅,诸位若是得空,还请来喝杯清茶?”
众人拱手,“有空有空,怎能错过楚大人的乔迁宴?”
“好,那今夜楚某就写请柬,明日一一送与诸位,还请赏光。”
“一定一定。”
楚博源一整天的心情都很不错,除了想到陆启霖那一句话的时候。
下了值,他去医馆接砚随。
砚随被割了舌头,话是说不出来了,好在命是救回来了。
“你身体好了吧?”
砚随点点头。
楚博源满意了,扭头对贺府赶车的下人道,“我带着砚随要去采买一些东西,你先回去歇着吧。”
贺府下人张了张嘴,笑道,“表公子,小的帮您搬东西吧?一同回去就成,小的赶车不累,不用休息。”
“一会本官可能还要去见见友人,你在的话......”
楚博源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不太方便。”
贺府下人连忙跳下车,“那小的这就回去。”
“嗯。”楚博源淡淡颔首。
贺府下人匆匆走了。
此处距离贺府很远,若不坐马车,光用脚走路,要许多功夫。
砚随望着贺府下人的背影,默默垂下了头。
一双眼睛黯淡无光,不知在想什么。
楚博源瞥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想留在我身边了,送你去楚家老宅,如何?”
砚随抬眼,急急忙忙摇着头。
“那就打起精神来。”
楚博源瞥了他一眼,上了马车,“要买文房四宝,一家一家逛过去。”
砚随捏着缰绳,小心翼翼赶着马车。
回了楚家老宅,他只有被卖掉的份。
谁家会买一个下巴下人?等待他的不会是什么好下场,他不能回去。
楚博源一语成谶。
才逛了两家铺子,“送信之人”就请他去见成二。
楚博源不愿意,“本官今日还有事,不方便,改日吧。”
“楚大人,应该知道饮水思源这句话吧?不想想,今日的风光是哪来的吗?”
送信之人嗤笑一声,“楚大人当真以为是自己的策论?”
楚博源抿着唇,让砚随进了马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