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水,把空瓶扔进垃圾桶,转身往社区深处走,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条伺机而动的蛇。
车库里,两个手下给秃鹫的联络人打电话:“影哥走了,说是去社区找莫语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传来一声骂娘:“这疯子!”
随即又说,“盯着点,有动静随时报。”
挂了电话,联络人看着窗外,心里有点慌。
他跟了秃鹫这么久,知道影这号人一旦认准了目标,就算拖着条伤腿,也得咬下块肉来。
这次莫语和影撞上,怕是得有一个躺进医院——不,是得有一个永远站不起来了。
影摸到社区活动室后面那条窄巷时,莫语刚跟李大爷下完棋,正卷着棋盘往回走。
巷子里堆着几捆旧报纸,风一吹哗啦啦响,影就藏在报纸堆后面,手里攥着那把磨得锃亮的弹簧刀,指节都捏白了。
莫语刚走到巷口,就觉出不对——空气里除了煤炉味,还飘着点血腥味,淡得像没长开的芽,可他鼻子灵,一下就闻出来了。
他脚步没停,眼睛却往两边瞟,瞅见报纸堆后面露着半只黑鞋,鞋跟沾着点红泥,跟郊区那片树林里的土一个色。
“出来吧。”
莫语把棋盘往墙上一靠,声音不高,却在巷子里撞出回音。
影从报纸堆后面站出来,弹簧刀“噌”
地弹开,刀尖对着莫语:“没想到你还敢一个人走这条路。”
“怕你?”
莫语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后背抵住斑驳的砖墙——这位置好,能看清前后,不用担心被偷袭。
他没拿家伙,就空着两只手,指甲缝里还沾着刚才修棋盘时蹭的木屑。
影没废话,像头饿狼似的扑过来。
他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步子有点瘸,可手上的刀快得吓人,直往莫语心口扎。
莫语早有准备,猛地侧身,刀身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去,布衫被割开道口子,皮肤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