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肉包的香味飘过来,勾得他肚子“咕咕”
叫——从昨天到现在,他就啃了半块干硬的面包。
他站在摊前犹豫了半天,手在空荡荡的口袋里摸了摸,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摊主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正麻利地往塑料袋里装包子,抬头看见他,随口问了句:“要几个?肉的素的?”
影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女人瞅见他脸上的疤和瘸着的腿,眼神里闪过点同情,拿起两个肉包塞给他:“拿着吧,看你这样子,估计饿坏了。”
“我……”
影想掏钱,可兜里比脸还干净。
“不用给钱,”
女人摆摆手,又递过来碗豆浆,“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
影捏着热乎乎的肉包,指尖被烫得红,却没舍得撒手。
他蹲在路边,狼吞虎咽地把包子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也停不下来。
豆浆甜甜的,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他心里颤——记不清多久没人这么对他了,小时候在孤儿院,阿姨们也会给饿肚子的孩子塞吃的,可后来进了训练营,只有拳头和命令,哪有这种热乎气。
吃完包子,影朝着女人鞠了一躬,没说话,转身接着往火车站走。
太阳越升越高,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突然觉得,或许莫语说得对,没必要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到了火车站,黑压压的全是人。
影混在人群里,看着电子屏上滚动的车次,眼睛有点直——他没身份证,买不了票。
这才想起,当初为了躲追查,早就把身份证扔了。
“操……”
他低骂一声,心里那点刚冒头的热乎气又凉了半截。
没身份证,去哪都寸步难行,难不成真要一辈子躲在犄角旮旯里?
正犯愁呢,有人拍他的肩膀。
影猛地回头,攥紧了拳头——是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笑:“兄弟,找活干不?我们工地缺个搬砖的,管吃管住,一天两百。”